她了解北宮政,他無比自負,在黎桑的影響下早視天下為囊中物,不容許有任何脫離掌控的東西。但黎桑能力有限,而她不同,無論是她還是天下時運,對于北宮政都有足夠的吸引力。
“到時候你帶人藏于暗處,切勿暴露身份。一則以防北宮政妄動,二則等我确認那的确是北宮政本人無誤,咱們可以來個甕中捉鼈。”
薛铖挑眉道:“若真是北宮政,絕不會如此輕易被我們抓住。”
“能抓住最好,不能也無妨。”溯辭嘿嘿一笑,“隻要能确認北宮政的的确确身處晉國,這刺殺的黑鍋,他背定了!”
薛铖很快明白過來。
北宮政潛伏入晉,一旦卷入這樣的事态,絕無自證可能!隻要能确認是北宮政無疑,剩下需要做的就隻剩下将他引入衆人視線中這一件事。
這确實不失為一計良策。
見他意會,溯辭便不再多言,捏了捏他的手心,道:“剩下的就靠你了,務必在月圓夜之前準備妥當。”
薛铖點頭應允。
事情敲定,但溯辭卻沒有絲毫要松開他手的意思,薛铖進退不得,憋了半天才猶豫着開口想提醒她。然而話剛到嘴邊,就看見溯辭将他的手翻轉過來,用手指親昵地蹭了蹭他的掌心,道:“将軍你的手真暖,幫我捂捂呗。”
薛铖:?!
不知是不是秋夜天涼的緣故,她的指尖的确有絲絲的涼意。薛铖猶豫了片刻,還是慢慢收攏手指,将她的手攏在掌心,又騰出另一隻手給她倒了杯酒,低聲道:“夜風涼,喝口酒暖暖吧。”
溯辭笑眯眯地端起杯子一飲而盡,又向他讨酒喝。二人推杯換盞,不多時一壺酒就見了底。
此時夜深,漫天星子在夜幕中顯露痕迹,弦月隻差一弧便得圓滿,月華傾灑,令星光黯然失色。
溯辭貪嘴,又去拎了一壺酒來,擡頭看着星漢燦月,側過臉問薛铖:“薛将軍,你可見過京城的夜景?”
這句話卻将薛铖問倒了。
他雖生于京城,然而東陵王府素來行事低調,他的童年大部分時光都在王府的院子裡度過。再大些便被送進了軍營,一路摸爬滾打至今,不是沒有夜歸之時,隻是從來沒有仔細留意過這夜色下的萬家燈火到底是何景色。
見他怔愣,溯辭索性拉過他的手,三兩步跑向屋子,輕身而起直上房頂!
夜風吹拂而過,醉意上頭,她的步子不是很穩,落腳時有些搖晃。薛铖眼疾手快地扶住了她的腰,這才免去了滾下屋檐的慘劇發生。
溯辭渾不在意,眺望向京城中心的方向,踮起腳尖,興奮地指着遠處對他說:“快看!”
怕她立不穩,薛铖沒敢松手,站在她身後順着他的手指看去。
小院屋頂不算十分高,但附近并無多少高樓,視野中暖橘色的燈火一路蔓延,遠處有玉宇樓閣參差林立,月光星輝與滿地燈火交相輝映。再往遠去,是沉浸在夜色中的大晉皇宮,星點光芒隐隐勾勒出宮牆飛檐的輪廓,光影明滅,神秘而飽含威儀。
“真美。”溯辭由衷贊歎,“西境的夜晚就沒有這麼多燈,綠洲和沙漠都沉睡在黑夜裡,隻有月亮和銀河的光芒。這個時候部落裡的年輕人就會燒起高高的篝火,美酒和胡琴相伴,膽大的姑娘還會約見自己的情郎。”
她轉身看向薛铖,臉上的笑容恣意張揚,“薛将軍,你可曾見過沙漠女兒的舞蹈?”
不等薛铖回應,她把手裡的酒壺往他懷中一塞,脫離了他的雙臂,踩在屋頂細長的脊上張開了雙手。足尖點起,衣袂裙擺在風中輕揚,她的雙眸閃着動人的光芒,每一個動作、回眸間都定定看着薛铖。
薛铖忽然想起那日在趙家的劍舞,彼時她手中執劍,似界外修行的劍仙。如今她手中空無一物,素手在光華中翻轉,卻如執彩錦,恍如從燈火中走出的月夜精靈。他仿佛聽到了大漠曠野中回蕩的胡琴聲音,嗅到了篝火灼灼的氣息,腦海中有零碎的畫面一閃而逝,難以捕捉。
溯辭在屋頂盡情的旋舞,在最後面向薛铖伸出了手,整個人向後仰去。恰有風吹過,拂起她的衣擺,整個人似要乘風而去。
薛铖一驚,一個箭步上前握住了她的手,卻見她盈盈一笑,借着他的力道傾身向前撲進他的懷抱。
酒香氣混着她身上的味道鑽入鼻尖,薛铖僵了僵,還是扶住了她的肩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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