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著中曾寫,上真境位于雲浮山之巅,終年積雪,冰川高懸。這景色萬年不變,該是寂寞的,乏味的,可江言笑第一次見,隻覺得美到不可思議。
此時大約是巳時,太陽正朝中間走,撒下淡淡的金。天空霁藍,大地銀白,三種色彩鋪就在天地間,意外地清新和諧,令人心曠神怡。
木屋修在半山腰,江言笑慢慢往下走。繞過一個雪丘,他忽然發現遠處的雪地上出現了許多移動的紅點。
定睛一看,尾巴純黑,腦袋上頂着一抹朱紅,不正是雲浮山的仙鶴?
那些仙鶴散落在雪地中,有的垂頭覓食,有的扇翅撲飛,有的引頸高歌,有的睡卧雪中。奇異的是,它們彼此間隔得并不遠,大體圍繞成一個圓兒,似乎正圍着什麼人。
“仙尊!”江言笑極盡目力,才發現鶴群中一個移動的人影。
他一身白衣,幾乎與雪融為一體,長發也隻化作一片黑羽,與仙鶴的尾羽間雜,分辨不出誰是仙,誰是鶴。
江言笑忽然就覺得這場景極美,極安甯,令人不忍心打攪。他定定地遠眺,努力捕捉李玄清的身影,可眼睛都要看花了,卻還是看不太清。
“相傳太微清尊年少時曾遇險,為一隻仙鶴所救。”身後倏地傳來一道聲音,那人一襲青衫,緩步朝江言笑走來,“從此往後,便對仙鶴格外親近。”
李玄羽站定在江言笑身旁,也朝遠處望去:“師父、朋友、仇敵、師弟,有的人永遠離開,有的人暫時離去。隻餘太微清尊一個人,甘願留在雲浮山,守着仙族千年基業,外界無亂,則終身不出山一步。”
“師兄得道前有一名号,正與仙鶴有關。”李玄羽側頭問他,“想知道是什麼麼?”
“……是什麼?”
“憐鶴真人。”
江言笑心髒莫名一顫,無聲地彎了彎唇角。
李玄羽默默打量江言笑的神情,目光複雜難言。
他想起李玄清說的話,還有懸崖頂、群鶴撲面時他掩袖微勾唇角,心中泛起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預感。
“仙鶴于他是特殊的存在。”他用極輕的、自己才能聽見的聲音道,“那你呢?”
江言笑沒有聽見他的自言自語,躍躍欲試道,“真人,我們可以過去看看麼?”
“行啊。”李玄羽道。
江言笑身體痊愈不少,精神也好了許多。得到準許,他一下子跳起來,也不管李玄清聽不聽得見,用力揮手喊道:“仙尊——!”
遠處雪坡上傳來一聲鶴鳴,李玄清本在躬身喂鶴,聽到一聲呼喚,緩緩立起身。
于是他看見一個灰點越來越近,繞過一片山岩後,陡然變成了一道灰影。
江言笑跑得很快,每踏一步便濺起一片雪沫,在雪山上留下一串顯眼的腳印。
李玄清注視着他,發現江言笑奔跑的姿勢有些奇特——像是第一次踏雪的孩子,他每一步都狠狠踩下去,在深淺不一的雪地上踩出一個個小坑。旋即又化作一頭小鹿,高高地彈跳起來,撒着歡兒來到他身邊。
怎麼可以這麼高興?
李玄清想不明白,一時間竟挪不開眼睛。
江言笑跑到李玄清身旁時,剛好踩到一個凹陷,腳一崴,朝旁邊栽倒。
李玄清眼疾手快地扶住他。
江言笑差點撞到他懷裡,一個激靈,連忙掙脫。
李玄清扶他時,胳膊正好按在了江言笑的肩膀上。江言笑不好直接甩開他的手,隻好另辟蹊徑。他矮下身,嗖地一下從李玄清手臂下鑽過去,後退幾步,與李玄清保持三尺的距離。
“……”李玄清被他的動作弄得一愣,剛要開口問他這是做什麼。江言笑又笑盈盈地喊了一聲:“仙尊!”
“好多仙鶴啊,”江言笑心中慶幸自己剛才躲的及時,沒有再碰到他,“你在這裡喂它們麼?”
李玄清點頭:“是。”
江言笑道:“那我可以喂它們麼?”
李玄清沒說話,遞給他一個小錦囊。
江言笑接過,打開錦囊,發現裡面裝的是草籽,粒粒飽滿,呈土黃色。草籽是仙鶴最喜食的小食,他将草籽倒在手心,蹲下身,開始引誘周圍的白鶴。
仙鶴的叫聲很難模仿,江言笑一邊抖着手臂,一邊嘗試道:“咕咕咕,咕咕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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