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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頁(第1頁)

我歎息:“你不會明白,他壞,也是因為我。”

“但是現在你已經做聖母使他從良,你可以安心了。”那姐妹不屑地說,吐出一個十分規矩的煙圈。

我随意地一伸指,準确地穿破了她的煙圈,“但是一個舞女的愛,除此又能怎樣呢?”

無論如何,我是愛過的,即使他愛我不如我愛他,但他畢竟也曾痛苦糾纏過,他曾為我堕落,如今又因我而回歸正軌,我總算在他的生命中出演過一個重要的角色了。

我依然上班,依然快樂地做舞女,依然興緻勃勃地編故事。一天,有個叫做西嶺雪的女子找到我,她問:“舞女,也會有愛情麼?”

我不以為忤,很認真地回答:“我愛過的,要不要聽我的故事?”

我對她說起程,仿佛在說我的前生,不知道自己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也許,那一切也不過是個故事罷了……

第13章最佳拍檔

阿甘是我的客戶,但我們相識的地點卻不是在佳樂的談判桌而是在中紡的酒會上。

那時我剛剛調升廣州佳樂電腦制版公司中山分公司經理,由于成功地替中山紡織廠設計制作宣傳樣本而被邀請參加他們的年終酒會。席間,中紡的廠主黃老闆向我介紹阿甘:“甘先生來自香港,名片上職位是香港成衣中山分部主管,私下裡我們都叫他‘靓女幫’幫主,最大本領就是讨女孩子歡心,西小姐,今天我請阿甘做你舞伴,希望玩得開心。”

阿甘忽然誇張地驚呼:“西小姐,西小姐,哈,其實我們早應該認識才對。”說着邪邪地一笑。

黃老闆不解地看他,阿甘解釋:“你看,她是西(稀)小姐,我是甘(幹)先生,我們可不是天生一對,最佳拍檔?”說得周圍人一齊笑起來,發現新大陸般紛紛嚷着‘稀小姐幹先生’。我微笑,向他伸出手去:“久聞‘香港成衣’大名,我們的确應該早點認識,希望我們可以做生意上的最佳拍檔。”

這在我不過是正常的交際手段,但看在香港仔阿甘的眼中,卻大為傾倒:“内地女孩子裡你這樣又大方又有分寸的真是不多見。好!好口才,好機智,好風度,好氣質,又難得好性情,好才幹,西小姐,好,好,我當你是好朋友了。哎,我最煩叫人‘小姐’‘先生’的,你喊我阿甘吧,我喊你什麼?”

“朋友都叫我雪兒。”我不禁再次微笑,“早聽說香港仔最會甜言蜜語,但是你這樣的皎皎者也不多見,真是好肉麻,好虛僞,好空洞,好誇張,卻讓我好高興好得意,‘日行一善’是不是?”

我們兩個相對大笑。這以後,阿甘就成了我的固定客戶,把所有有關印刷制版的業務都交給我做,有業務的時候來視察工作,沒業務的時候也常來聊天喝酒,而且隔三差五會帶個不同的女孩子同來,悄悄問我:“這是我新交的girl,正點不?來,幫忙打個分數。”他對那些女孩子介紹我時則是:“我雪姐,她媽是我幹媽。”其實我媽根本不認識他,而且到最後我也沒弄清他到底比我大還是比我小。

那些女孩子為了阿甘的緣故,個個對我畢恭畢敬,其中一個叫阿娟的,隻有19歲,尤其乖巧,因為住處離我們較近,常常跑來找我聊天。其實我知道她是希望能在這裡碰上阿甘。

一次同阿娟聊天,問她:“有沒有交男朋友?”阿娟清清楚楚地答:“當然有,就是阿甘喽。”

“阿甘?”我一愣,“你對阿甘是認真的?他有承諾過你?”

阿娟點頭,告訴我:“我是新疆來的,前年阿甘去新疆考察,借住在我家裡,我們就這麼認識了。後來他跟我說,要是我想再見他,可以到中山來工作。第二年我高中畢業就過來了,現在我已經在中山工作一年半了。阿甘雖然沒承諾過會同我結婚,但他跟别人介紹我都說我是他女朋友。”

女朋友?天知道阿甘的女朋友多如牛毛,我見過他至少一打女朋友,他根本是在遊戲。隻是我沒想到,真的會有人對他認真。

我對阿娟充滿了同情和擔憂,卻不知道該怎樣告訴她實情,于是找阿甘詳談。阿甘看怪物一樣地看着我:“雪兒,你不是想教育我要懂得珍惜感情,要從一而終,要對女人負責任吧?”

“不應該嗎?最受不了你們香港人,把朝三暮四當時髦,根本不懂感情。你媽也是女人,讓你一天換一個新媽你幹不幹?”我有些焦燥,幹脆做出付潑婦狀,“你是把濫情當好玩,阿娟怎麼辦,她對你是認真的,你這樣子,會害她一輩子。”

阿甘抱起腦袋:“好好我服了你了,我答應你,從明天起我就和阿娟分手,再不去找她行吧?”

“分手?”我沒想到勸了半天是這麼個答案,不禁看着阿甘愣住了。

“當然了,你明知道我不可能真的喜歡阿娟,那種小白兔邊疆城市一抓一大把,除了天真一無是處。你不讓我同她玩,我當然就隻有同她分手了。”

我頭疼,隻好說:“說不過你。這樣吧,你先别同她說分手,讓我再想想。”我終究放棄同他讨論什麼是真愛天長地久的打算,那還不如捧一隻琴去對老牛奏樂,于是轉移話題問他最近同黃老闆的那筆帳怎麼樣了。

阿甘氣憤憤地:“姓黃的個‘衰人’,專會買空賣空,人家是三角債務,他是‘四角’、‘五角’,一盤爛帳。天天跟我說拖拖拖,再拖下去我快被老闆炒鱿魚了。最近你同他有沒有業務?小心點。”

我笑笑說:“我倒沒關系,幫他做一份宣傳冊,包印刷的,反正要收了訂金才送印廠,他不付我尾數,我不交貨就是了,最多持平,沒什麼損失。”

隔了三天,阿娟忽然來找我,滿臉是淚:“雪姐,你幫幫阿甘啦,他打了人,被關起來了。”原來阿甘昨天又上門找黃老闆催賬,言語不合,竟一時沖動把老黃打了一頓,被老黃告了,如今還押在局裡未審。阿娟哭訴:“你知道這種案子的,真審了還好,不過是罰款,最怕就是姓黃的并不急着上訴,公安局也不急着判,就把人先押着,那阿甘的罪可就受大了。”

我問阿娟:“如果阿甘對你并不如你想象的那樣好,你還會不會這樣替他擔心?”

阿娟茫然地看看我,眼淚又流了下來:“其實,阿甘對我,從來都沒有我對他好,可是我愛他。雪姐,你愛過嗎?你知道愛一個人的滋味嗎?那就是不論他怎樣對你,你反正隻希望為他生為他死。”

聽着小小的阿娟說着這樣深刻強烈的語言,我不禁怦然心動。我愛過嗎?三年前,我曾同一位北京男孩刻骨相愛,後來,他回北京請求母親答應我們的婚姻,但那位蠻橫的母親,無論如何不肯讓兒子為娶一個外地女孩離開自己的身邊,從此他再也沒有回來,那一份曾發誓要生死相守的愛就這樣夭折了,我為此不眠不食地啼哭了三天三夜,躲在異地他鄉的單身宿舍裡祈禱可以讓自己在下一分鐘死掉,從那以後我明白了愛有多麼強烈又有多麼脆弱,三年來我再也不會哭。但,我多麼希望成全阿娟,讓她不必重複我的痛苦。

我向阿娟許諾:“阿甘是我的朋友,不論為他為你,我都一定會幫他,你先回去,洗把臉,睡個好覺,我至遲明晚把他交給你。”

當夜,我親自上機,帶領兩個操作員加了一個通宵的班,次日一早打電話給黃老闆約他飲早茶,說宣傳冊的彩噴打樣已經做好,請他過目。

已經落座了,黃老闆還在一味客氣:“西小姐這麼幫忙,應該我請你的,怎麼好意思勞你破費。”看到打樣,他滿意極了:“很好,很好,比我設想的還好。”說完痛快地簽了字,又給我一張支票說:“這是訂金,今天就快印吧,我下星期到杭州開交流會急等着用的,尾數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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