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酥跟着她身後正聽着這話,“許是太皇太後多心了?陛下心善……”
“依你的意思,太皇太後心不善?”
卓錢眼風掃過來,倒叫紅酥心頭一涼,忙對沉了臉色的太皇太後告罪,“奴婢斷無此意。”
卓錢涼涼地呵了一聲,“太皇太後在佛堂裡念佛十六年,這世上,哪裡還會有比太皇太後心更善的人?她要做的事,自然都是為陛下為大燕好的。陛下年幼無知,容易被佞臣诓騙,淡了祖孫情誼。”
“好了。”太皇太後想到自己那度日如年的十六年,所有的好心情都不複存在,涼涼地掃了一眼紅酥,“哀家知道自己在做什麼,這大燕的江山,還要靠哀家來撐着呢。”
紅酥垂着頭連連告罪不敢擡眼。不叫人見着她眼中的擔憂。
她明顯地感覺到,從佛堂出來之後,太皇太後已經對她越來越不滿了。
這麼多年了,太皇太後非但沒想明白太上皇當年為什麼會離她越來越遠,還變本加厲地總覺得是因着别人害她的緣故,将所有的過錯都推到别人的身上,這般下來,這大燕恐怕會比當年更亂了……
當她憂心忡忡地跪在女帝面前把這一番話說出來的時候,周圍一片甯靜。
司馬驚雷聽完她的話,沉默了好一會兒,瞅着她的臉色越來越白,終是開了口,“紅酥嬷嬷,你是太皇太後身邊跟的時間最久的人,也是她最信任的人,為何要背叛她?”
“奴婢……奴婢……”她頓了一頓,“奴婢從來不曾背叛太皇太後。”
“哦?”女帝輕輕笑着,随意地攏了攏腦後的長發,似聽到了一個笑話一般。
這身紅裙似乎深得她心,下了朝便換上了。
此時歪躺在軟榻中,長裙廣袖鋪灑開來,如同從山頂滑落的岩漿,讓人熱得汗珠直冒。
紅酥覺得自己的臉上仿佛被這一聲輕笑打了重重地一個巴掌,顧不得去擦拭即将低落的汗,用力地磕了一個響頭,“奴婢可以給陛下送消息過來,但求陛下能留太皇太後性命。”
“胡言亂語。”司馬驚雷的語氣涼了涼,“太皇太後是朕親祖母,朕如何能要了她的性命?”
與之同時,不由得想到南笙所言。當初,太皇太後為了不讓不受控制的汐後生下她,竟是想要将她扼殺在腹中。
她一直想給太皇太後一個安穩的老年,她的父皇脾性再暴戾,也不曾想過要太皇太後的性命。可是這個慈眉善目的老人,切切實實地想過要她性命……
她垂下眸,藏去眼底的失落,口不對心地道:“這大燕,是太皇太後為武帝掙來的,有她在,當是萬古長存才對,朕不知你到底在擔憂什麼,還是在為自己背叛主子找一個冠冕堂皇的借口?”
紅酥道:“陛下,太上皇雖性情暴戾,卻也不是生來如此。起初,他對太皇太後的愛重甚過一切。太皇太後心裡的确裝了整個大燕的江山,她想要大燕好好的,想要陛下都聽她的。她覺得她做的一切都是在為大燕,在為陛下。可是她病了。”
她的語氣變得難過起來,“當年,奴婢還能在她耳邊勸她一二,可是現在便連奴婢也勸不動了。”
自從那錢卓出現之後,隻要她說的話有一點不順着太皇太後的心意,便明顯地感覺到錢卓離太皇太後更近,而她離太皇太後更遠了。到如今,太皇太後更是一句谏言也聽不進去了。
司馬驚雷看着她越發複雜的神色,語氣淡淡,“你叫朕如何能信你?”
紅酥長長地松了一口氣,知道司馬驚雷說出這話,便是松了口許了她的投誠。
投誠自然是要投名狀的。
“那兩份太上皇的聖旨是假的。”
她擡眼瞅了女帝一眼,又匆匆垂下眸子,發現女帝聽到自己的話沒有半點遲疑的神色,心驚不已,越發覺得女帝不如表面上表現得這般孩子心性,恐怕早就知道這件事了,若是自己再要有所隐瞞,怕是适得其反。
快速思量之後,便繼續道:“太上皇的字,是太皇太後一手教的,與太皇太後的相似。若太皇太後有意模仿,便能寫得誰也分辨不出真僞來。那帝玺和聖旨,卻是卓錢偷來的。”
她頓了一下。見女帝沒有要打斷她的意思,便又繼續道:“奴婢也不知那卓錢是何來曆,之前伺候太皇太後的内侍病故之後,他便來了,隻知道他是梁上君子,有一手絕技,便是帝玺也能随意拿來再放回去,不驚動任何人。”
司馬驚雷心中疑惑,“據我所知,太皇太後手裡的确有一份空白的已經蓋過帝玺的聖旨。”
紅酥沒想到女帝連這事兒都知道,更不敢再瞞,苦笑了一下,“那是太皇太後早年向太上皇要求的。原本以為自己可以靠那份聖旨離開佛堂,卻沒想到那份聖旨的材質是假的。不過幾年的時間,便一碰成了齑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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