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的是啊。”她将帕子展開來,低頭看着上面繡的并蒂蓮花,“若是沒嫁給他,我此刻……想必隻管下棋撫琴,飲茶聽松吧。”
說到底,與薛南山是沒有那麼深的感情的。這婚約本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與自己,與他,都無關。
“我不過是……怕他連累我罷了。”謝雲錦喃喃道。
她取來剪子,将帕子裁了,重新做成了香囊,吩咐軒兒取了安神的藥草來放進去,還封了一些金瘡藥在裡面。
然後她去求了淮陰王,請他幫忙,托人将這些香囊帶到牢裡,交給薛南山。
謝雲錦不敢稍文書給他,怕落人口實,給人拿住什麼把柄。她所做的,不過是每日想着薛南山愛吃什麼,能用上什麼,但凡能讓淮陰王送進去的,就都托給了他。
“薛夫人待他當真是好的。”淮陰王笑道,“想不到你竟如此情深義重。”
“與其說情深義重,倒不如說是盡人事,聽天命。”謝雲錦勉強笑了笑,“自我嫁過來,就沒見世子爺的身體好起來過,整日喝着藥,還要再靜養。如今關在牢房裡,也不知道他熬不熬得住。”
“他熬得住。比這艱苦的地方他都待過。”淮陰王笑着搖頭,“外面人看他出身好,以為他養尊處優,是個隻知橫行霸道的公子哥,卻不知他是一路苦過來的。昔年在軍中,大家都一個樣,什麼苦沒吃過,什麼罪沒受過。我倒不信一個廷尉署他就挨不過去了。”
“世子從前生過病嗎?”謝雲錦問。
“這……倒是不多。”淮陰王遲疑道,“受的傷倒是不少,但生病……的确不多。”
“淮陰王大約不知,牢裡關着,不易受傷,卻易生病。”謝雲錦蹙着眉說,“那地方常年不見天日,陰暗潮濕,又有老鼠來回穿梭,奪人食物,極容易染病。世子傷上加傷還能有所轉圜,若是傷上加病……隻怕就難了……”
淮陰王十分吃驚地看着她:“你怎麼知道得如此清楚?”
“聽來的。”謝雲錦半真半假地說道,“在王府久了,什麼話沒聽到過。就算不知,跟下人打聽打聽也就知道了。”
淮陰王頓了半晌,長歎了一口氣。
“薛世子吉人天相,不會有事的。”他強笑着說,“薛夫人放心,我會再打點的。”
正說着話,忽然聽到外面有人喊了一聲,說額格其回來了。
謝雲錦已經知道,額格其是胡語裡姐姐的意思,這府裡的下人都這麼稱呼護衛首領阿斯如。自那天之後自己就沒再見過她,還擔心過她的安危,誰知隔了這麼多天,居然自己回來了。
她朝門外看了看,果然看到了那胡族女子。她換了另一身紅衣,風塵仆仆,面帶倦意的出現在外面。
過了一會,阿斯如大步走了進來,拱手向淮陰王和謝雲錦問安。
“見過王爺,見過世子夫人。”
“怎麼這麼久才回來?被人絆住腳要這麼久嗎?”淮陰王挑眉道,“還是說又去另外辦事了?”
“确實被人耽擱了很久。畢竟跟對方還算有些淵源。”阿斯如冷笑道,“不過今日急着趕回來,是打聽到了另外一件事。本以為不足為道,誰知道他們的排場實在大的不得了。”
“是什麼事?”
“廣陵侯從塞外回來了。帶了一隊的車馬,估計這幾日就回府了。我猜……”阿斯如說着,看了看謝雲錦,“要不了多久,侯府就會來人接世子夫人和三公子回去了。”
“這事不好,世子夫人不能回廣陵侯府。”淮陰王忽然變了臉色,“若薛南山在還罷了,他不在的話可就……對了,大公子回來了嗎?”
“薛大公子回沒回來我不知道,那位大少奶奶倒好像回來了。”
“那個不省油的燈,看來薛老侯爺是真的打算對世子動手。”淮陰王搖着頭,忽然對謝雲錦道:“這事得想個辦法,廣陵侯府如今隻怕是一團黑水,擺好了陣隻等着請君入甕呢。”
謝雲錦聽他這樣說,一時有些半信半疑:“雖說侯府不是尋常之地,但何至于如你說的這樣駭人?”
“一個想殺兒子的父親,能造出什麼好地方來。”淮陰王冷冷道,“把這事想法子傳到牢裡去,差人問問世子有什麼打算。”
阿斯如應了一聲。她看了謝雲錦一眼,卻見謝雲錦正垂頭沉思,竟然并不十分慌亂。
這小姑娘年紀不大,性情倒是有幾分穩重。阿斯如暗自揣度着,不動聲色地打量她。若是再過幾年,曆練曆練,說不定更有的看。
她用眼睛比量了一下謝雲錦的身段,見她生得勻稱,骨相也好,更是高看了她幾眼。
“敢問世子夫人,可會用刀劍嗎?”阿斯如忽然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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