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芮芮停頓一會兒,自嘲一聲,“我不知道這話你能不能聽明白,至少我不希望我的餘生就這麼過,我還有大把的年華,還沒有見過那麼多的山川,沒有到過這裡的大海,我不希望自己活在條條框框之中,我想跳脫開,我的人生應該是自由自在的。”
“所以,我并不是隻對你有偏見,是對這個制度下的所有男人有偏見,如果有其他的男子說要娶我為妻,或者要我以身相許,我也是不會答應的,因為你們的情愛來的太容易,總是不會懂得珍惜。隻聞新人笑,不聞舊人哭的事情你難道見的還少麼?”
顧芮芮的話很平靜,投射進蕭牧辰的心中,卻激起了千層浪,他現在唯一高興的是她能這樣平平靜靜不帶任何情緒的說着她的想法。
可蕭牧辰是失落的,苦笑一聲,“你可真是一個狠心的女人,朕甯願你對朕脾氣,也不願見到你……”
見到她如此平靜的訴說,就像是說給陌生人聽一樣,這讓他惱怒。
顧芮芮勾勾唇,輕描淡寫道:“有些事,就算開花也不會有結果,所以還是斷了念想吧。”
這話不僅僅是對蕭牧辰說的,也是對她自己說的,因為顧芮芮現,這一次自己醒了之後,對他的依賴居然更深了,這不是一個好現象。
她需要将自己抽離出對蕭牧辰的依賴中,她還有很多事沒有完成,不能這樣沉淪下去!
蕭牧辰的整顆心像是被冰水潑了一般,冷了好久,“你傷未好,不要說胡話!”
話落,他起身,避開了她的眼神,離開時,腳步異常的狼狽。
蕭牧辰走了很遠,諾大的皇宮,很空曠,遠處有小太監在打掃,有三三兩兩的宮女們并肩走着,他隻覺得自己壓抑的透不過氣來。
顧芮芮的每一個字都刺痛着蕭牧辰的心,她讓他斷了念想,可她不知道的是,他本就沒有打算将她釘在條條框框中。
她就是她,她隻要做自己就好了。
蕭牧辰擡頭望着天,感到很無力,很絕望,身上的擔子壓不垮他,可顧芮芮三言兩語就讓他輕易敗下陣來,他覺得自己很失敗。
每一次當他覺得自己與她的距離又拉近了一步時,她卻漸漸的疏離他,又講了這麼多似是而非的話,真是夠狠心的!
他可以指點江山,可以帶百萬雄兵,亦可以以一敵百,可在顧芮芮面前卻總是束手無策,這個女人總是有能力,輕而易舉的将他擊潰!
蕭牧辰踉跄幾步,突然感到眼前一黑,身體不支,竟是昏了過去。
後面匆匆趕來的小李公公見了尖叫一聲:“保護皇上!快傳太醫!快傳太醫!”
特殊時期,小李在慌亂中也多了幾分機靈,“傳張太醫,快!”
半柱香的時間,張太醫匆匆趕來,氣喘籲籲的給蕭牧辰診脈,許久才道:“皇上這是思慮過甚,心力憔悴,又突然心内悲怆所緻,好好歇息就可以了。”
他長歎一口氣,皇上沒有什麼大病就好,照顧了顧姑娘這麼多天,又處理政事,就算是個鐵人也扛不住這般糟踐自己的身體,倒下是必然的。
“李總管,如今将皇上擡去哪?”為的一小太監擡着龍辇問道。
小李公公做了一個大膽的決定,狠狠的咽口氣道:“太極宮!将皇上送去太極宮!”
顧芮芮到底的失血過多,蕭牧辰走後沒有多久,她便虛弱的睡下了。
這一覺睡的并不長,身體的疼痛,讓她無法真正的安眠,醒來時,卻見蕭牧辰安靜的躺在她的身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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