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弟,來,到娘身邊來,咱們娘倆兒說說話。”
趙氏這忙活了一通還沒有休息呢,額頭上還有細密的汗珠。藍萍抽出自己袖子裡的手帕輕輕的幫趙氏擦拭,頓時屋子就彌漫這一股淡淡的溫情。
“好了,沒事兒,這天氣漸漸大了,出點兒汗是正常的,來,你坐下,跟娘好好說說話。”
說着就拉着藍萍的手,把她拉到了自己的身前,藍萍也就順勢坐在了趙氏的對面。趙氏拉着她的手一直沒有放,可以感覺到,相握的手傳出的滿滿的愛。
“娘,你想跟我說什麼啊?”
總覺得趙氏把氣憤弄得有點兒沉重,藍萍可不想這樣,那樣的會隻會加重離别的愁緒,對她對趙氏都是不好的。
“大弟啊,娘對不起你啊!你要怨就怨娘吧!”
沒有想到趙氏張口就是這麼一句話,藍萍沒有出聲兒,等着她後面的話,想必趙氏的心裡還是有心結的吧,隻是一直忍着沒有說出來而已。
“我知道,你肯定怪娘讓你一個女孩子去戰場上那麼危險的地方,讓你去面對那些事情。可是娘也是不得意啊!”
“你跟大妹,你們倆,娘是少了誰都不能活的,當初無機老人說過,在你們二十歲之前,身份是萬萬不能換過來的。娘怕啊,真的怕啊!”
“所以,娘才會那麼狠心的讓你去戰場,讓你替你哥哥去戰場,讓你一個女孩子去面對。是娘的不對啊,你要怪就怪娘吧,是娘對不起你啊!”
說到後面趙氏已經泣不成聲了,她握着藍萍的手也加緊了力度,而且不停的顫抖着,可以知道她此時的心境是多麼的難過,多麼的糾結。
本來以為那天他們就已經說通了,沒有想到趙氏這樣隻是表面上的堅強啊,所有的事情她都悶在心裡,好在她現在說出來了。要不然等到自己走了之後再發作,還不知道她會病成什麼樣呢。
藍萍用另一隻手環住趙氏,讓她靠在自己的肩膀上,緊緊的摟住她,輕輕的拍着她的胳膊,等着她的情緒慢慢的緩和下來,她也需要發洩。憋在心裡被久集成疾的,到那時候可就真的晚了。
過了好一會兒屋子裡的抽泣聲才漸漸的緩和了下來,想來趙氏也是把自己心裡積累的那些都哭了出來吧!
“娘,謝謝你。”
藍萍這麼一句沒頭沒腦的話,驚得趙氏嗖的一下就從她的懷裡坐直了身子,擡起頭驚異的看着藍萍,眼裡盛滿了問号,那淚眼婆娑的樣子看上去很有一種韻味兒啊!估計藍大在這裡就會直接撲到了,那裡還會讓她這麼呆愣着啊!
呃……自己好像有點兒邪惡了,怎麼可以這麼去想自己的爹娘呢,真是太不孝了。藍萍為自己突然冒出來的想法恨不得抽自己幾個大嘴巴,怎麼老是管不住自己腦子裡這些天馬行空的瞎想呢。
“娘,你知道嗎?這句話我在很久以前就想對你說了。謝謝你,真的謝謝你。謝謝你給了我生命。”
“謝謝你讓我擁有了一個跟我如此相像的哥哥,雖然我跟他因為某些原因不能活出自己的本色,但是我還是要謝謝你,因為你讓我們的生命得以延續。”
“我相信,你愛我跟哥哥是一樣多的,沒有厚此薄彼,沒有偏心,這個我都能感覺到。這一次你會有這樣的決定,我相信最難過,最難熬的那個人是你,而不是我們。”
“娘,你真的不需要難過,也不需要覺得愧疚,更不需要覺得對不起我們。我們不會怪你的,我更不會怪你的,這是我的真心話。”
說到這裡藍萍停頓了一下,把腦袋往趙氏的耳邊湊去,用手做遮擋,好像生怕被人聽見一樣。
“娘,我跟你說個秘密,其實我真的很讨厭被關在家裡,學什麼繡花啊,做家事兒啊!看到哥哥做了應該我做的事兒,我不止一次的慶幸幸好那個人不是我,要不然我會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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