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叢裡一簇青草,不安的動了動。
站在她面前,潤玉有些僵硬的伸出手,對面仙子纖細的手指松開,夢珠沉甸甸落在他的手心裡。
她拿出的瞬間,他就看出來了,那是自己的夢珠。她一定在夢珠裡看到了,自己打開幻境看她的情景。除了和鯉兒一起觀舞那次,還有過好幾次,都是和那次觀舞的同一時間,會忍不住想再看看,她是否又在跳舞,笑顔如花。
有時看到她在布星,有時看到她和那小公主說笑,有時看到她在父親面前撒嬌。
看到她不在他面前時,完全是個明豔嬌美,活波随性的仙子,他不禁想看更多。
現在她終于也不在他面前小心翼翼了,甚至帶着責怪和負氣說出:“也希望天帝陛下,不要再通過幻鏡看我————不管我在哪裡。”
還了那串夢珠之後,邝露繼續端詳着俊美的帝王,那樣認真的樣子,好似在心裡一筆一畫為他畫像,從束發的高冠頂端,到發際,到眉眼,鼻梁,嘴唇,下颌,脖頸。畫完之後,她收回目光,神色中多了一抹決絕。
看到那樣的神色,潤玉忽然有了不詳的預感。
“陛下,”邝露垂下頭,雙手交疊平舉在胸前,行了個臣子之禮,聲音也堅定起來:“鲛人王子慕容辰曾邀請我去蒼茫海海底做駐海仙官,邝露願意接受這個萬年仙官的職務。陛下既然感到我在眼前讓陛下煩憂,如果執意指婚,也請将邝露指給海底上仙,這樣陛下與我就可以永不相見,再無瓜葛。”
心痛。很久沒有過的心痛。似乎比昨日的噩夢還要痛了百倍。潤玉呼吸一窒,又痛又怒,自己何時說過她讓自己煩憂,要永不再見了?指婚不過是想表明一個态度,她若不願,自己又何嘗會強迫于她呢?
竹節玉手在袖子裡攥緊那串夢珠,青筋凸起。與六界多方人物周旋時都不曾落敗下風的天帝,此時居然不知如何回答。倘若是旁人,這個遠派的任務應或不應,他都會找出合理說辭。
可是是她。
是眼神從來沒有那樣冰冷淡漠過的她。
涼亭不遠處,青草叢裡的青蛇一溜煙消失,在亭子正對的長廊遠處幻化出一個綠色身影,大咧咧朝涼亭裡面打招呼:“哎!你們說話怎麼不叫上我啊?潤玉你也太不夠意思了,來了隻找邝露說話都不理我……”
彥佑剛一踏入,邝露就打斷他:“彥佑君,陛下已經吩咐完事情,準備離開凝露宮了。”
天帝刀刻般的眉眼之間透出震驚之色,盯着邝露語氣森森:“邝露,你這是對天帝下逐客令嗎?”
“陛下不是說過邝露可以不用拘禮?那就允許邝露失禮一回。接下來會在這裡整裝待命,準備好随時任職出發。邝露告退。”
這次換成是她,聲音冷硬如鐵,言語間是已經默認他應了她出任駐海仙官的請求,隻等一個确切日期。不等潤玉或彥佑多說什麼,她就離開了涼亭,消失在蜿蜒的長廊遠處。
彥佑看着那個挺直的碧色背影也是十分驚訝,沒想到小心翼翼了三千年的溫柔仙子,一朝爆發竟然這麼有骨氣,連天帝都敢往外趕。
不過彥佑知道,哪怕邝露再失禮一些,天帝也絕對不會降罪于她的。隻是眼下,多年高高在上被萬人敬仰的天帝被下了逐客令,難免尴尬氣惱。
“呵呵呵……”彥佑扯起嘴角幹笑三聲:“我什麼都沒看到,絕不到處亂說。不過美人兒生氣,我當然要去先哄美人兒。”
彥佑走出幾步又折返回來輕佻戲弄潤玉:“那個————邀請邝露做駐海仙官的鲛人王子,我見過,清新俊逸才貌雙全氣質翩翩,絕對不輸于你,而且相當懂得憐香惜玉,我看他和邝露很是投緣。”
完全不管潤玉已然面色冷峻,彥佑用玉箫敲了敲天帝起伏的胸膛,又指指邝露走遠的方向:“你要是想指婚的話,就把邝露指給那個鲛人王子好了,一舉兩得,你看怎樣?”
知道彥佑是故意的,不幫他解憂就罷了,還專門激他,潤玉正好胸中有火,看看四下無人就不再壓抑怒氣,一把抓住彥佑那把晃來晃去的玉箫,頗有些打算就地問罪的意味:“你從一開始就在偷聽我們說話,是——麼?”
請勿開啟浏覽器閱讀模式,否則将導緻章節内容缺失及無法閱讀下一章。
相鄰推薦:隻對你有感覺/乖,叫三叔+番外 港綜:我也可以愛國 開局反派求婚走人,女主追悔莫及 絕命列車[無限] 到地球裡去吧 妖精食肆 娛樂圈之對你寵不完+番外 不知道名字的他 我們隻是好朋友 她比夢裡甜 灑庭軒 鎮魂街:九黎後主 原來我是張天師 白蓮的牧師之路[全息]+番外 海洋求生之我有系統商店 啧,這屆粉絲不太行+番外 蜜三刀 美味甜妻 她總在夢裡沉淪 花式吻醒手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