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兩手合在一起搓熱,放在略微有些起皮的櫻唇旁呵了呵氣,冬日裡,從嘴裡吐出的白霧立刻被寒風吹散。
思緒似乎一下子飄到了老遠,她忽然自嘲的扯了扯嘴角,虧她還是一個溫家的嫡小姐呢,沒有一點大小姐的模樣,自從她的娘親離世,姨娘生了一男一女之後,她就變成了名義上的大小姐,實際上是别人口中礙眼的家夥。
而她如今看着漫天的大雪,暗歎道往日在家中被姨娘和妹妹欺負也就罷了,如今頂着伺候皇上的名義進了宮,還沒見着皇上一面呢,就被丢了一桶衣裳,叫她今夜之前必須洗幹淨,屆時會有姑姑檢查。
真是夠可憐的。
溫初酒抿了抿有些幹燥的唇,忽地響起姑姑和她說的那句話,“皇上說,要是今夜這一桶衣裳沒洗完,那你就别睡覺了,滾回你的溫府去。”
滾回去的後果溫初酒早已想到了,無非就是死路一條。
她還不想死,她想要自由。
一個完全的自由,所以在這之前,能忍則忍吧。
溫初酒垂眸,看着那剩下半桶的衣裳,其實這些衣裳換做夏季來說,洗的倒是快,但是如今可是寒冬,似乎格外的針對她,用的都是落雪化成的冰水,泡下去,冰到她的手都沒有知覺了。
眼看着天邊漸漸的露出了魚肚白,溫初酒咬牙,利索的将剩下的半桶衣裳洗完了。
她松了口氣,看着踩着點,不多一秒不少一秒的姑姑,道:“姑姑,我洗完了。”
姑姑沒有理會她,隻是眼神越過了嬌小的溫初酒看向了她身後晾好的衣裳,溫初酒沒有忽略掉姑姑眼底一閃而過的佩服,她忽然安下了心,看來,是過了這一關了。
隻是還沒等她松多幾口氣,姑姑故意變冷的嗓音便又響起道:“倒茶會嗎?”
溫初酒愣了下,片刻後,立刻回神道:“回姑姑,會的。”
姑姑淡淡的嗯了聲,頭微動了動,對着溫初酒道:“去換身衣裳,給皇上奉茶去。”
當真是把她當成宮女使喚了,偏偏溫初酒還不能反抗,如今,全家人的命都懸在她的身上,她做不出沖動的事,于是便隻能點點頭,莞爾一笑道:“好。”
姑姑雖然久居宮中,但是也曾耳聞過溫府。
溫府在翼國是個神奇的存在,一直很受先皇的庇佑,溫家雖沒有參與朝堂,但是各個大臣們看見了溫家都是會先問好,由此可見,溫家有多麼的厲害。
但是這一切,就停止在新帝登基的那天晚上,一登基,立刻命令舉國上下屋檐都給他挂上紅燈籠,絲毫不顧先帝屍骨未寒,而且,立刻下了一道聖旨,說是溫家這幾年賺的錢都不幹淨,将溫府的所有能抄走的家當都抄走了,聽說那幾日,溫府的人都餓着肚子,如今仔細一瞧,這眼前的女子,似乎也是格外的瘦。
身闆仿佛一吹就倒。
姑姑不動聲色的揚了揚眉,看着眼前這個溫家大小姐臉上一直挂着的得體笑容,她暗歎,落地的鳳凰始終還是鳳凰,盡管再狼狽,那張讓人一瞧便驚豔的小臉以及那身上的傲骨都不容忽略。
溫初酒走進了姑姑帶着去的那個房間,從裡頭換了件幹淨的衣裳,仔細一瞧,這衣裳,不就是方才宮女穿的嗎?
看來是真的把她當宮女了。
溫初酒斂眸,默默的拿着衣裳走進了屏風後面換了上去。
走出來的那一刻,姑姑倒是難得贊揚道:“好看。”
溫初酒莞爾,皮笑肉不笑的道:“謝謝姑姑誇贊。”
姑姑沒有接話,走到了門口,道:“走吧,去給皇上奉茶去。”
天光大亮,溫初酒沿着回廊一路走,繞過了禦花園,方才走進到了一處牌匾上寫着承天宮的宮殿,姑姑帶着,一路順暢無比的走了進去,直到走到了殿門前,溫初酒方才覺得有點兒不真實。
她手裡端着方才姑姑遞過來的茶杯,看着眼前巍峨的殿門,忽然咽咽口水,說實話,她的确是有點怕如今的新帝,因為他是出了名的殘暴,性格更是陰冷,将不近人情,陰晴不定這八字體現的淋漓盡緻。
似乎是太過于湊巧,她忽地想起一件事,前幾日有個宮女奉茶,傳說是茶杯的顔色不符合新帝那日的喜好,二話不說便叫人拖下去賜死了。
溫初酒咽咽口水,看了眼自己手裡端着的茶杯,是白玉瓷的杯子,不知道......符合他今日的喜好嗎?
溫初酒抿了抿唇,垂眸眼睫輕顫的那一刻,殿門被人推開,裡頭響起一道尖細的嗓音道:“溫家大小姐,皇上宣你觐見。”
入眼的是一個身穿灰黑色的太監服的大太監,似乎上了年紀,兩鬓有點兒斑白,再入眼的是他身後那巨大的一副屏風,屏風上是一幅悠悠竹林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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