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高有些尴尬地朝白大夫那裡瞅了一眼,不過白大夫并沒有什麼表示,當即道:“那芥末也不錯,除了味道沖一點,我覺得還不錯,尤其是着涼後通鼻子的效果真不錯的。”
“哈哈哈”,一群人哈哈大笑。
學生開始陸續進入學校了,三四天的規矩培養和習慣養成,夜校的這些成年學生,越來越有學生的樣子了呢。
“米大叔,敲鐘吧!”白大夫道。
這位白大夫口中的米大叔,就是那個曾經守在臨時集市那裡招攬遷徙之人的米老漢,在失去臨時工作之後,白大夫看他還不錯,就招募進了學校裡,日常除了看門房之外,還專司上課下課敲鐘的事情。
“今天我們學的是”一陣刷刷的粉筆摩擦聲之後,那黑闆上出現了“秋收冬藏”四個字。“秋收冬藏”,一陣清脆的女音響起,這位是夜校的雲教習,也就是雲娘。
他所帶的和陳飛一樣,也是社會班的學員,這些人基本都是以米家莊和附近新來的商販為主。
“注意這個秋,它拆開來是禾和火,禾就是我們種植的五谷,火的顔色是什麼?劉美娥同學,你來回答一下火是什麼顔色的?”
“回雲教習,柴火的顔色是金黃的,但我家那口子說,那鐵工坊的爐子裡,燃的都是藍色的火。”
“嗯,回答得非常正确,劉美娥同學請坐”,雲娘真怕這位劉嫂絮絮叨叨下去,所以适時組織了她借題發揮,“五谷都成了金黃色,那就意味着到了秋天了,要開始秋收了!”“所以我們在記這個秋天的秋的時候,一定要把它和五谷和火的顔色想到一起,這樣記得就更牢了!”
雖然隻是短短幾天的工夫,雲娘已經完全适應了她教習的這個角色,她不僅是夜晚要跟随白大夫學習到深夜,就連白天,也常常學習很久,因為和白珊在一個辦公室的關系,她的好學精神和進步速度,連白珊都覺得有些慚愧了。
集市的客棧當中,何東家正在和何掌櫃對弈,在等待商隊出發的這段時間内,何東家其實要做的事情非常多,但心中大事初定的何東家,卻猶如換了一種心情,做起什麼事情來,都覺得有了精神。
“東家,您真推薦我去往北走?”
“你是我何家的老人了,跟随我北上也不是三五次了,你還有什麼顧慮麼?”
“我還是想随東家您一起——————”
不待說完,何東家就伸手打斷了何掌櫃繼續說下去:“你雖是我何家家生子,但我何家上下,何曾當你是奴仆來的,無論是父輩還是我們這一輩,父親和我都視你父子為兄長一般。”
“這次合作,我推薦你為北上商隊的掌櫃,哦,經理,不是我不放心把已經走熟的商路交給高先生他們,就憑他們手中的商貨,也不愁銷路,我是為我何家仍然留條後路,若我南下不順利,或是出了岔子,家裡還需要兄長你多多照看!”
大顆大顆的眼淚從何掌櫃面頰上留下,他用袖子掩了面,半晌之後,方才重重點了點頭。
“老婦人那裡,我自會去說,嫂嫂和你家孫兒,今後就搬府上後院吧!至于何壯,我會在這集市上典個鋪面,給他本錢,做些土産生意罷,這些營生,他原也是做熟了的。”
“是,東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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