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鸾問:&ldo;帶這個幹什麼?&rdo;祁鳳道:&ldo;回去給小黑啃着玩兒……我看它要長牙啦,這幾天總是啃東西。&rdo;繼鸾這才明白,不由暗笑祁鳳竟有這份心細。兩個吃了飯,又喝了幾口茶,算了飯錢便出來,祁鳳吃得很是滿足,一手抱着小黑一手摸着肚子,才打了個飽嗝道:&ldo;姐,今天吃撐了。&rdo;繼鸾不舍得說他,隻笑道:&ldo;這回就算了,下次留神些,撐壞了怎麼辦?&rdo;祁鳳道:&ldo;嗯啊,我知道啦。&rdo;繼鸾見他一身衣裳也是在平縣帶來的,便領着祁鳳,拐到一家裁縫鋪子,挑了一匹料子,讓掌櫃的給他量了身,約定了來取的時間。祁鳳有些不好意思:&ldo;姐,我上學有校服,用不着新衣裳。&rdo;繼鸾好不容易得了空兒跟他一塊出來逛,恨不得把虧他的都補齊了,便道:&ldo;你總也要添一兩件新的才好,你想想在學校裡還缺什麼?一塊兒買了……反正咱們現在有錢。&rdo;祁鳳搖頭,兩姐弟站在街頭正說,祁鳳望向繼鸾身後,忽然咳嗽了聲道:&ldo;姐,我們别在這兒……&rdo;匆匆地拉着繼鸾轉身就走。繼鸾莫名其妙,回頭看一眼,依稀看到在後面的賓館門口,站着個衣着入時的美貌少女,似乎正在往這邊打量。繼鸾沒顧上仔細看,就被祁鳳拉着拐了彎,繼鸾笑道:&ldo;怎麼了啊,你見了鬼了?&rdo;祁鳳扁嘴:&ldo;什麼見鬼,這世道有人比鬼可怕多了。&rdo;繼鸾忍不住:&ldo;你是在躲那個小姑娘?我瞧着生得模樣不錯……怎麼你就這麼怕她?&rdo;祁鳳見她居然眼尖看到了,便抓了抓頭,道:&ldo;那個是我的同學,不知怎麼,總是來煩我……又多話,我倒不是怕,隻是懶得跟她碰面。&rdo;繼鸾哈哈大笑:&ldo;别說是人家小姑娘看上你了吧。&rdo;祁鳳啐了口:&ldo;少整這些有的沒的煩我了!&rdo;又道,&ldo;我們别站這兒,忒危險。&rdo;繼鸾笑:&ldo;難道人家還會追來?&rdo;祁鳳吓了一跳:&ldo;這還真說不定,那丫頭那個脾氣……趕緊走。&rdo;拽着繼鸾又是一陣亂跑。兩人又拐了一條小巷子裡,祁鳳才松了口氣,繼鸾瞧着天不怕地不怕的他頭一遭這樣驚慌,心中猜測那女孩子到底是怎麼做到的……忽然一擡頭,看到前頭露出的一則招牌,便笑道:&ldo;不知不覺走到這裡來了。&rdo;祁鳳順着她的目光看去,便道:&ldo;呀,是金鴛鴦的戲樓啊。&rdo;繼鸾點點頭,若有所思道:&ldo;也不知道柳老闆在不在。&rdo;祁鳳看着她的神情,笑眯眯道:&ldo;去看看不就知道了?&rdo;繼鸾一笑,其實她心中也正有此意,當下兩人便往金鴛鴦去。繼鸾在金鴛鴦門口一出現,便引發一陣小小轟動,雖然繼鸾在這兒隻呆了短短數天,但金鴛鴦上上下下卻都認得了她,再加上前日繼鸾從槍口下救了柳照眉……可是有不少人當場看到的。看場子的熟臉兒夥計親熱迎上來便笑道:&ldo;繼鸾姐,今兒沒跟着三爺嗎?&rdo;繼鸾道:&ldo;今兒跟三爺告了假了。&rdo;夥計道:&ldo;這可太好了……我們都念叨繼鸾姐好些天了,就盼着您回來看一看呢……您是來找柳老闆的?這位是?&rdo;便看祁鳳。繼鸾道:&ldo;這是我弟弟。&rdo;夥計贊道:&ldo;真是一表人才……繼鸾姐,您先進來坐,我給您找個好位子……柳老闆這會兒大概正要上台了,我去告訴一聲,等他唱好了,再來見您。&rdo;繼鸾忙道:&ldo;還是先别跟柳老闆說了,免得擾了他。&rdo;&ldo;别人那是真擾了,&rdo;夥計極為伶俐地,意味深長道,&ldo;是繼鸾姐的話,柳老闆高興還高興不過來呢,我這就去……小崔,快來帶繼鸾姐去坐先。&rdo;繼鸾同祁鳳兩個入内,小夥計領着兩人在第三排邊兒上坐了,周遭都盡滿座了,祁鳳是頭一回來看戲,頓時隻覺得眼睛都不夠用的,四處打量。繼鸾抓了一把瓜子塞給他,祁鳳單手磕着瓜子,正等着開場,卻見那看場夥計又匆匆回來,因為看客都坐定了,不敢直起腰來,隻俯身在繼鸾面前低低說道:&ldo;繼鸾姐,方才我跟柳老闆說了,柳老闆急了,現在就要見您呢。&rdo;繼鸾怔住,她好歹也混了幾天戲樓,懂得規矩,見這架勢是很快開戲的當兒,便道:&ldo;可是……&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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