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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瑤女的丫鬟同春曉兩個一起将瑤女扶起來，季淑說道：&ldo;無緣無故，做什麼行此大禮，何況你有身孕，怎能這樣亂動？&rdo;瑤女的眼中落下淚來，說道：&ldo;嫂子，實在是有一件難以啟齒之事，不知要怎麼跟嫂子講才是。&rdo;季淑說道：&ldo;萬事好商量，究竟是怎樣？&rdo;瑤女拭淚，說道：&ldo;我先前隻聽說大哥哥跟嫂子争執，是因公主在澄元湖之事，卻後知後覺的今日才知道真切，原來是因為一本……&rdo;季淑心頭一動，道：&ldo;你怎麼知道？&rdo;瑤女說道：&ldo;我也是聽個丫鬟議論說什麼書冊子……這其中還另有一番隐情，故而我才想到究竟是什麼，按理說這種事，我本來聽到了也該做聽不到的，隻是若是悶在心裡頭不說，我隻覺得自己是個十惡不赦、天理不容的罪人，左思右想之下，就隻好豁出了臉面，來跟嫂子請罪了。&rdo;她說着說着，一時淚落不停。季淑皺眉說道：&ldo;瑤女，你說的模模糊糊，我怎麼越聽也越糊塗了？&rdo;瑤女點頭，放低了聲音，緩緩道：&ldo;嫂子你聽我細說端詳……這件事……&rdo;正在此刻，外頭又有人道：&ldo;爺來了！&rdo;瑤女一驚，臉色驟然變了變，那話就停了下來。季淑也覺得意外，便看外頭，門口還不見上官直的人，卻聽到他的聲音，隐隐地說道：&ldo;你叫楚昭是麼？你是外仆，怎麼又到這裡來了？&rdo;楚昭還未及開口，季淑揚聲說道：&ldo;是我叫他來的，他自然就在這裡，怎麼有些人我沒有請，就自己來了呢！&rdo;上官直一腔的火還沒來得及發出，就被季淑堵了回去，當下撇了楚昭，邁步進來，一看瑤女也在，臉上的惱怒之色便消退了幾分，隻說道：&ldo;你怎麼如此不像話，平白無故叫個外仆進來做什麼？&rdo;季淑心道：&ldo;這家夥倒是懂得維護自己的良好形象，一看呂瑤女在，就收斂了。&rdo;季淑說道：&ldo;我當然不是平白無故就叫他來的。&rdo;上官直看看她，又看看瑤女，見瑤女眼紅紅的，臉上還帶着淚，便問道：&ldo;瑤女怎麼了？是不是你……&rdo;季淑愕然，反而笑道：&ldo;喲，合着我真是天底下第一号的大壞人了，你是在疑心我欺負瑤女麼？&rdo;瑤女一聽，急忙起身，說道：&ldo;哥哥休要誤會嫂子，不是嫂子欺負我，是我……是我做了虧心的事，對不住嫂子，自己想想，實在無地自容才落淚的。&rdo;上官直驚道：&ldo;這話是怎麼說的？瑤女你娴靜淑德，又怎麼會……&rdo;說到這裡，便望見季淑似笑非笑的雙眼，上官直一怔，心頭便明白季淑這一眼的意思：瑤女是個娴靜淑德的，偏偏她就是個潑辣淫-蕩的，怎麼瑤女就會對不住她呢。上官直話沒說完，就也停了下來。這邊瑤女把心一橫，說道：&ldo;此事我本來想先跟嫂子請罪，而後再去跟哥哥解釋的，如今哥哥也來了，索性就在此說明白了……&rdo;季淑說道：&ldo;你說的真的是那本冊子之事？此事又跟你有何幹系？&rdo;瑤女點點頭，含羞帶怯，說道：&ldo;的确是那本荒唐冊子之事。&rdo;上官直略有所悟，說道：&ldo;你們說的原來是……瑤女，此事同你有何相幹？&rdo;瑤女落淚說道：&ldo;說起來，此事的罪魁禍首還是我，我聽聞上頭那人，是照着嫂子的樣子畫的，本來天底下之人面目相似，也不足為奇，奈何，竟把嫂子腰間一點花痕也畫了出來。&rdo;季淑同上官直兩人對視一眼，上官直先忍不住，道：&ldo;你怎麼知道她身上……&rdo;瑤女繼續說道：&ldo;大哥哥有所不知，嫂子腰上這一點隐秘，我的确是知道的……頭先有一次，嫂子正沐浴完了我進來，丫鬟不在，嫂子叫我拿了件衣裳，我就看到了那點……問嫂子，嫂子就同我說了，這一點花痕是天生的，平常不顯，遇上水才會露出來。&rdo;季淑挑了挑眉，這件事她自然是不能記得。呂瑤女點點頭，說道：&ldo;我因此事稀奇，回去之後，就同兩個丫鬟閑談起來，隻是覺得有些稀奇古怪，好玩的，……卻沒有别的心思，可是……可是此事不知為何，就被二爺聽了去。&rdo;上官直一直不曾吱聲，聽到此刻卻驟然動容，道：&ldo;什麼，無瀾？&rdo;呂瑤女哭道：&ldo;正是二爺，二爺那人，原本是個無心的……隻是被些閑人拐帶壞了，什麼下作地方也去，……前些日子，二爺吃醉了酒，醉醺醺地回來，說什麼有人要畫一本絕好的簿子，要一個絕色的人才好，二爺吃的在興頭上，就跟那些人多說了幾句……&rdo;呂瑤女擦擦淚，有些難以啟齒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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