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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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姑娘咽了口唾沫，指着小莊：&ldo;你哪裡弄回來的？别是在山裡？水裡？……洞裡？&rdo;成祥莫名其妙：&ldo;哪跟哪？&rdo;二姑娘咬了咬牙：&ldo;瞧這勾魂眼水蛇腰，肯定是個精怪……&rdo;成祥擡手，笑把二姑娘的腦袋撇到一邊去：&ldo;去你的！瞎說八道。&rdo;成祥壓下二姑娘，才又轉頭看向小莊，陪笑道：&ldo;這是我妹子，稍微毛躁了點兒，愛亂說話，可是人不壞！你們認識認識……&rdo;小莊坐直了身子，不疾不徐，輕輕向着二姑娘傾身行禮，語調柔和動聽：&ldo;妹妹。&rdo;&ldo;誰是你妹妹！别亂攀親戚！&rdo;二姑娘咬牙，仇恨地望着小莊，又恨又妒：同樣都是女子，為什麼差别就這麼大？這妖精不過稍微動了動，居然引得她的心都跟着亂跳了一下，聽着她的聲兒，魂兒都跟着蕩了蕩……是男人聽着看着，那還了得？成祥果斷又拍了二姑娘一把：&ldo;人家那是客套，有這樣兒的姐姐你不是三生積德燒了高香啊？&rdo;二姑娘氣苦，仍憤憤地看小莊：&ldo;我才不稀罕！&rdo;成祥看她氣不順的樣兒，樂道：&ldo;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别瞅了！再瞅你也沒人家好看！&rdo;二姑娘聽了，比成祥打她多少巴掌還難過，瞪大眼睛，幾乎要大哭出來：她的姿色在樂水本也是拔尖兒的，敢當面這麼損她還損的泰然自若，也隻有成祥了。成祥見她臉色不對，這才又溫和點囑咐道：&ldo;二丫頭，我有事兒要去衙門，你幫我照料小莊，廚裡有她要服的藥，你去熬了給她喝，她人生地不熟的，又有傷，留在咱們這兒，就是家了，好好照看，别怠慢了，知道嗎？&rdo;二姑娘忍無可忍：&ldo;你怎麼這麼煩？你還叫我當她的老媽子呀！&rdo;成祥伸手在她肩膀上一勾，低頭看她，道：&ldo;不給哥哥面子？人家是客人，咱們是地頭蛇，自要好好地招待，這有什麼不對？我是信得過你，才叫胡老二叫你來，……你要真不願意，那就回家去，我叫隔壁張媽媽來照料就是了。&rdo;二姑娘賭氣之下本要跑出門去，聽了成祥的軟和話，心頭一軟，轉了個念頭，當下便答應下來，成祥又格外叮囑幾句，軟硬兼施地，二姑娘忍無可忍：&ldo;難道我是老虎，會把她給吃了？&rdo;不由分說地就把成祥推出門去。成祥笑哈哈地，回頭又看一眼小莊，卻見她靜靜靠在炕邊上，神情很淡，又好像淺笑着，說不出的靜美可人，成祥心尖擺了兩擺，恍恍惚惚出門去了。二姑娘把成祥推了出去，不理會外頭探頭探腦的大娘大嬸們，把院門一關，心頭一合計，就轉身往屋裡來。三隻狗兒本來簇擁着她跟成祥出門，此刻大概也嗅到了二姑娘&ldo;來者不善&rdo;，居然不敢跟着她回房，撒腿跑到院後自玩兒去了。邁步進了裡屋，二姑娘走到桌邊，俏生生站住腳，她哼了聲，杏眼圓睜，帶幾分煞氣，瞪着小莊，磨牙切齒地開口：&ldo;你老實說，你是哪裡來的？姑奶奶眼裡不揉沙子，就算你真是蘇妲己白素貞……用勾魂計美人湯想勾引虎子哥，也得看我樂不樂意！&rdo;說話間，二姑娘擡手往桌上一拍，手腕上幾個銀镯子叮叮當當撞在一起，桌子發出&ldo;啪&rdo;地一聲，就像是堂上審犯人，響了一聲驚堂木。☆、上房的丫鬟們看到解廷毓，紛紛退下。解廷毓進了屋，正廳無人，他慢慢拐進裡間，見到母親吳夫人坐在炕上，貼身丫鬟綠玉正在打扇子。吳夫人看了解廷毓一眼，一擡手，綠玉放下扇子，退了出去。解廷毓上前：&ldo;母親叫我來？&rdo;吳夫人&ldo;嗯&rdo;了聲：&ldo;你從哪裡來？&rdo;解廷毓垂眸：&ldo;才從部裡回來。&rdo;吳夫人微微一笑：&ldo;毓哥兒，别糊弄我，你知道我問的不是這個。&rdo;解廷毓沉默了會兒：&ldo;母親想對我說什麼？&rdo;吳夫人道：&ldo;你越來越大了，自有自己的主張，别人的話聽不進，我這當娘的說話你也不愛聽……&rdo;解廷毓不做聲，吳夫人盯着他一會兒，道：&ldo;你打量着你父親不理會内宅的事兒，所以連我也可以瞞天過海了嗎？&rdo;解廷毓道：&ldo;兒子哪裡敢？母親指的是什麼？&rdo;吳夫人眼中掠過一絲惱色：&ldo;你從來都是這個性子，什麼都不肯直說，反倒逼着别人說，既然如此那好，你聽清楚了，我指的是秋燕那個賤婢！&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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