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早晨,她打扮妥帖後去叫鄒昊勤起床,那天是他的畢業典禮,是他四年的大學生涯裡最後一個盛大的儀式,前一天晚上,他還告訴過她畢業典禮隻需一個上午,下午便可以陪她回去看媽媽……
所以舒童提前請好了半天假,期待着下午帶他一起回家,她知道媽媽一定會很喜歡他……
那時候啊,好像所有美好的東西都在近在咫尺的地方等着她,伸手便可觸及……
中午,她早早就下班回了家,沒想到她等啊等啊,盼啊盼啊,最後所有的一切都幻化成了一抹泡影……
鄒昊勤的電話始終打不通,她想去學校找他,又生怕與他剛好錯過,于是隻好坐在家裡幹等,從中午1點鐘一直等到下午6點,她睡了一覺醒來把家裡幾個房間都認認真真打掃了好幾遍,将已經花了的妝容又仔細修正好。
不知道又等了多久,門鈴終于響了,她急忙上前開門,然後見到凡珂走了進來……
看到她的第一眼,舒童清晰的聽見心裡咯噔一聲,她知道肯定出事了……
不複以往每次見面時的光鮮亮麗,一塵不染,此時的凡珂看起來失魂落魄,衣衫不整,她穿一身鮮豔的紅色長裙,短袖V領,露出白皙的手臂和小腿,V領下一排小小的白色紐扣,最上面那顆紐扣的鎖眼不知何時已經消失了,隻見她一直死死的抓着那顆白色扣子,大拇指的指腹處已然勒得血紅,長長的黑發如海藻一般散亂的垂在腰間,貼在胸前,背後甚至還有幾卷不聽話的長發已經亂糟糟打成了結,她秀美明媚的俏臉上布滿淚痕,大大的眼睛看起來淩亂無神,眼睑處甚至還有掉落的睫毛膏……
她整個人看起來驚慌失措,魂不守舍,嘴唇開開合合許久,卻始終發不出一個完整的音節,隻有無盡的哽咽和喘氣聲……
舒童忙把她迎到客廳裡坐下,連門都忘了關。
她倒了一杯溫開水給凡珂,示意她喝下,而凡珂卻一直抱着那杯開水,一下一下的打着哆嗦。良久,她才小心翼翼的抿下一口,終于回過神來,直直的望着舒童,艱難的開了口,“舒……舒童姐……你……你認不認識公安的人?”
舒童明顯感覺到自己的心跳在那一瞬間似乎慢了一拍,她竭力控制住情緒,已經慌亂了一個,不能自己也跟着再亂套了,她握住凡珂止不住抖動的手,皺着眉頭回望她,“你……你說什麼?”
“鄒……鄒昊勤被抓了……”
舒童這輩子都沒有那樣鎮定過,她和凡珂一樣,在溫室裡發芽,在悉心庇佑下長大,未曾經曆過風吹雨打,日曬雨淋,也從未經受過大風大浪,動蕩飄搖,她也曾是一個遇事即慌,遇險則亂的小姑娘……
但那一刻起,從凡珂嘴裡聽她結結巴巴講出鄒昊勤被抓的事情以後,除了起初手中的茶杯猛然間掉落在地砸出一塊塊細碎的玻璃渣,整個過程,舒童都是安靜沉穩的。
她低頭想将所有的碎屑撿拾起來,一時不慎,手被碎玻璃割出一道細密的傷口,鮮血即刻湧出,她不慌不亂的小心包紮上創可貼,擡起頭認真專注的盯着一旁手足無措的凡珂,雙手把住她依舊顫抖的肩膀,語氣聽上去鎮定自若,“不要慌,慢慢說。”
舒童知道,無親無故、無依無靠的鄒昊勤,除了自己以外,再也沒有人會幫他了,所以此刻一定不能慌,一定不能亂……
“是……是校……校長報警抓的他……”
舒童的雙手驟然收緊,使得凡珂原本瘦弱的雙肩又不自覺往裡縮了縮,“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凡珂不禁哽咽出聲,“畢業典禮結束後,校長……校長讓我去他的辦公室,我去了,然後……然後他就把門關上,開始對我……鄒昊勤在門口聽到了……聽到了動靜,一腳踹開門進來,把校長……給打了……”
舒童松開了右手,扯下一張紙巾幫凡珂擦了擦眼淚……
良久,她才看向凡珂,慢慢開口道,“小凡,我希望……我希望你能把事情的來龍去脈全部說與我,特别是……特别是關于那張畢業證……”
一直低頭擦着眼淚的凡珂猛然間擡起頭,一雙大而明亮的眼睛此時因着淚水霧氣蒙蒙,她似乎有些茫然無措,不住的揉捏着手中那張皺皺巴巴的紙巾,猶豫了許久,才開口道,“是的……是我去求了校長,他說是這件事情很難辦,是上面的意思,所以……要看我的表現值不值得他去違逆上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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