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書

第93頁（第1頁）

師青寐自手心凝聚起一道微弱的熒光向杜若的心口探去。

“你在做什麼？”

身後冷不丁響起少時臣的聲音。

師青寐瞬間收了手中的熒光，手掌落在杜若的臉上輕輕拍了兩下：“看她好看。”

少時臣拎着她的領子将她揪起來，在她身上嗅了嗅。

“......做什麼？”師青寐不自在地往後挪了一步。

“你的身上好像有一點妖氣。”

“怎麼可能。”

師青寐知道自己是半妖。既是半妖，就有一半是人類的血統。除了八月十五，其他時候是很難聞到半妖身上的妖氣的。

師青寐和少時臣對望着，雙方都企圖從對方的眼裡看出些什麼。

“幾日前有一妖怪連殺數人，被我降服後向我求饒，發誓今後不再作孽，我便放了它。數月前，另一妖獸燒毀了大片村落，主動忏悔，我又放了它。”少時臣不動聲色地看着她，目光裡是一種溫柔的情緒，師青寐想那大概是慈悲和憐憫。

這些拯救失足少妖的故事，說白了就是向自己發了個“坦白從寬，抗拒從嚴”的訊息。

但現下要是坦白，必定會揪出幕後的女主。任務還沒完成，此刻回頭不是岸，隻能是懸崖。

“......哦，你真是個好道士。”師青寐裝作聽不懂的樣子淡淡地回了聲。

少時臣短暫地沉默了會兒，師青寐猜測他此刻的内心一定相當無語，不過這也不關自己的事。

師青寐慢慢地從少時臣的視野中離開，仔細檢查了下自己身上的妖氣，發現并沒有露出任何端倪。她奇怪地皺了下眉，躺在神像前入眠了。

晨光熹微，杜若吃了點幹糧，裝作閑談的樣子向師青寐打探消息：“我聽說你們這座城裡好像出了許多挖心案，死去的還都是些美貌的少女......”

“嗯。”師青寐随意地指了指自己：“城中漂亮的差不多隻剩下我了。”

杜若被這句話嗆得輕咳了兩聲：“姑娘放心，有我們在絕對不會讓你受害。”

“可是你們被追殺的時候是我救的你們欸。”師青寐故作天真道。

“因為追殺我們的是人，我們學的這些術法對人不起作用，不然也不用如此狼狽了。”杜若鎮定地回答道，轉而真誠地看着師青寐：“此次挖心案的兇手十之□□是妖。姑娘如果願意的話，可否做一下誘餌，我們會保證你的安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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