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飛拿出手機遞給他,上面那關果然是沒過完,不過雖然步數隻剩了7步,但大有希望,他低頭看着屏幕:“走吧,去小房間。”
顧飛拉開店門的時候,他往外看了一眼,街燈亮了,街上的店鋪都關門了,一條街上冷冷清清的沒有人,之前的喧嚣已經被黑夜抹掉。
這一瞬間他有一種奇異的感覺,那麼可怕的事,那麼震驚的事,讓幾條街的人都為之瘋狂尖叫的事,就幾個小時而已,一切都已經消失不見。
一切都已經變成了這一家一戶亮着的燈光下的一段反複咀嚼的佐餐佳品,再過幾個月,過幾年,就像顧飛殺了親爹一樣,變成一段走了樣的坊間傳說。
多麼奇妙而可怕。
蔣丞低頭盯着手機屏幕上的遊戲畫面,關閉了餘光,這樣的狀态能讓自己像是一枚被蛋殼包裹着的小雞蛋黃。
顧飛跟他并排往鋼廠那邊走,一隻手在他後背上輕輕推着,有障礙物的時候會微微帶一把,他就可以跟着這個力度避開地上的石頭磚塊和溝溝坎坎。
一直到顧飛打開了鋼廠那間小房間的門,他坐到了沙發上,才松了一口氣,擡起眼看了看四周,把已經過了兩關的遊戲還給了顧飛。
“牛逼啊,”顧飛說,“我應該改個昵稱叫我背後有人。”
“改吧。”蔣丞靠着沙發笑了笑。
這沙發上之前的墊子和鋪的布都換成了細麻的那種料子,涼快不粘皮膚,很舒服,他又開始覺得瘋狂地犯困了。
“你先……起來,”顧飛扳着沙發想拖出來把沙發放平,“我連你一塊兒這麼一拖,這沙發就得散架了。”
蔣丞站了起來,往前慢吞吞地走了兩步,想想又歎了口氣:“應該洗個澡再來,起碼刷個牙什麼的。”
“有,”顧飛把沙發拖出來,放倒了椅背,“你看看廁所裡那個小箱子,李炎應該在裡面放了一次性的牙刷毛巾什麼的,擦擦吧,反正你那腿也不能見水。”
蔣丞進了廁所看了看,廁所裡什麼都沒有,但角落裡放着一個塑料箱子裡東西還挺齊全,不過一次性的牙具和毛巾包裝上都印着各種酒店的名字。
“他哪來這麼多酒店的東西?”蔣丞一邊刷牙一邊走出廁所問了一句。
“他媽幹的就是這個,家裡多的是,以前拿來的,天兒冷一直也沒人用,”顧飛說,“一幫人都不講究。”
蔣丞笑了笑。
就跟顧飛這麼沒什麼内容地閑扯幾句,是他眼下能聊的唯一方式了,能緩解情緒,也不會勾起什麼郁悶來。
倆人随便洗漱收拾了一下,躺到了沙發上,關了燈之後,屋裡就隻剩了外面透進來的月亮,越晚越亮,在沒有窗簾的窗口外挂着,莫名就給一種不踏實的感覺。
蔣丞翻了個身,對着顧飛的側臉。
“要抱抱嗎?”顧飛轉過臉來問了一句。
“滾,”蔣丞說,“熱。”
“那就這樣吧,”顧飛抓住他的手,“快點兒睡着,明天上課的。”
“晚安。”蔣丞說。
“晚安。”顧飛捏捏他手心。
蔣丞閉上眼睛,顧飛的手指一直在他手心裡很有節奏地一下下捏着,雖然蔣丞覺得這種跟哄孩子一樣的方式有點兒好笑,但卻依然覺得踏實。
隻是顧飛明顯比他要先睡着,手指的速度一點點變慢,最後停下了,蔣丞笑了笑,聽着顧飛放緩了的平穩呼吸,跟着他節奏呼吸着,沒多大一會兒也睡着了。
早上醒過來的時候,顧飛已經起床了,蔣丞聞到了牛肉面的香味。
“醒了?”顧飛在身後問了一句。
“嗯。”蔣丞轉過頭,看到沙發旁邊的小破桌上放着兩碗打包回來的牛肉面,他坐了起來,揉了揉臉。
一夜睡過來,倒是沒有驚醒,但夢卻沒有斷過,以至于他現在醒來時,對昨天發生的事完全沒有一個重新想起并且重新震驚再重新适應的過程。
李保國死了,當着他三個孩子和衆多街坊的面,從樓頂一躍而下,結束了不知道到底有沒有意義的一生。
他這一夜的夢境裡都閃爍着這樣的畫面,現在醒過來,畫面變得更清晰了一些而已。
“沒有人打過我電話,”蔣丞拿過手機看了看,“李保國的事兒……不需要我參加處理嗎?”
“要拿錢的時候李輝會找你的,”顧飛說,“還有分财産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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