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問源整個人轉過身面對着21号,兩人對話的主導地位隐隐朝江問源傾斜,“我每天給你送一日三餐,也不是一點收獲都沒有的。你可能都沒有察覺到,自己對三樓那間公寓裡的某樣家具有多麼在意。”
21号的掌控欲極強,他無法把自己的罪行長期放在他看不見的地方。能揭露他罪行的證據,就在21号長期停留的三樓公寓裡。江問源帶着食物去找21号時,21号的位置偶爾會發生變化。其實這件事放在現實裡,隻是一件不值一提的小事。可是在遊戲中,就讓江問源嗅到了異常的味道。
以江問源和21号已經固定下來的送餐關系,他們應該在公寓裡确定了自己的固定位置才對,就像一家人在家吃飯一樣,在沒有客人拜訪的情況下,位置基本是固定的。可是21号卻沒表現出這種該有的固定性,其中肯定有原因。
不過21号也相當謹慎,江問源花了整整四天用餐時間去觀察,才終于把目标縮小到自己經常坐着的那張破沙發上。
江問源沒直接把他所懷疑的沙發點明,也是擔心自己的觀察有誤,所以才把範圍模糊到家具上。21号越發不好的臉色,證明江問源猜得沒錯,公寓裡的某件家具是有問題的。
事到如今,江問源和21号也算是撕破臉了,他再次轉身離開,21号沒有繼續出言喊下他。至于21号會不會是圓桌遊戲的本體,江問源還沒有頭緒,他們需要更多的接觸。
江問源回到房間,不多久便迎來祭典第六天的零點。
再次光臨的火人們,它們身上的火勢比昨晚更勝,但是它們前幾天被江問源折磨慘了,今晚顯得有些消極怠工。火人們還以為今晚又是被江問源折磨一小時的待遇,沒想到剛一個照面,江問源對它們舉着從某個虛拟場景順來的泡沫滅火器就往它們臉上噴。
滅火器對火人們的殺傷力極大,火人們被一波帶走時,整個火人都是懵逼的。它們知道江問源前幾天迂回地和它們周旋,就是為了隐藏自己的罪行。可是現在江問源在幹什麼,泡沫滅火器撲火會留下明顯的泡沫痕迹,其他犯罪者可以通過殘留的泡沫判斷他的罪行和縱火有關。這個燒死它們的人,是不是失了智?
江問源的腦子當然沒有出現問題,送走火人後,他沒有花時間去清理覆蓋在地面和牆上的泡沫,直接推門離開房間。
有一小部分犯罪者解決掉零點到訪的怨靈後會再次出門行動,江問源為了保持低調,零點後從未出過門。結果江問源決定走第二條遊戲通關路線,反而成為今晚第一個離開房間的人。
本着多看一點是一點,不看就虧的心态,江問源朝隔壁23号房間的窗戶張望,和江問源設想的一樣,透明的玻璃窗戶此時已經變得完全不透明的黑色,房間裡面的聲音也一點都沒有傳出來。這種隐私保護應該在怨靈離開之後就會消失,所以犯罪者們才會老老實實每晚都待在房間裡對付怨靈。
既然現在無法從房間區域獲得有用的信息,江問源便也不再逗留,往虛拟場景的區域走去。該見的屍體已經見過,還活着的人暫時見不到,江問源現在要找的,是圓桌遊戲可能會藏的物體。
圓桌遊戲寫給玩家的信,可從沒說過它一定會藏在犯罪者當中,它還可能是這座祭壇中的某樣東西。這座祭壇擁有五十間房間,五十座虛拟場景,祭台和洗浴間、飯堂,這裡面所涵蓋的東西何止千萬。
如果圓桌遊戲藏在某棵大樹枝繁葉茂枝頭上的一片葉子裡,那玩家絕對無法找到它。可是江問源有種直覺,哪怕現在陳眠已經被迫陷入沉睡,他無法從陳眠那裡得到答案,江問源相信陳眠逼迫圓桌遊戲追加第二條遊戲通關條件時,一定會對圓桌遊戲可以依附的物體做出條件限定。
圓桌遊戲的信裡雖然沒寫,但它很可能無法依附在無特殊意義的東西裡,比如樹葉、飯堂的碗筷等等。
所以,虛拟場景大雖大,江問源今晚不睡覺,也是能勉強走完的。江問源一夜未曾合眼,他把關注重點放在虛拟場景的罪證上,除了21号鎮守的虛拟場景外,就連09号布置成推理迷宮的虛拟場景都沒守住,江問源結合前五天的成果,把虛拟場景的罪證物體全都看過一遍。
看的東西越多,江問源懷疑的東西越多,就越是茫然。他走出虛拟場景,迎着朝陽,感覺眼睛一陣陣刺痛。圓桌遊戲到底會藏在那?
早餐時間快到了,江問源邁開沉重的步伐,哪怕他半點胃口也沒有,還是準備去補充點熱量再繼續尋找圓桌遊戲。
走着走着,江問源感覺到眼睛被跳躍的碎光晃了一下眼,他擡頭向某個方向,将陽光反射到他眼裡的東西,是一條滿是血迹的铮亮鎖鍊。
望着鎖鍊纏繞着的東西,江問源平穩的心跳陡然加速,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
圓桌遊戲會不會就藏在那裡!
終于見到你了
江問源仰起頭,視線落在祭壇最中央的位置,血迹斑斑的鎖鍊在朝陽下寒芒閃爍,鎖鍊的末端鑲嵌在同樣被血迹染成黑紅色的恥辱柱上。每天傍晚六點,都會有一名犯罪者被綁在恥辱柱上,獻祭給充滿憤怒和怨恨的怨靈集合體。
在這座祭壇中,每日接受鮮血洗禮的祭台,無疑是最特殊的存在。和祭台一比,那些藏在虛拟場景裡的掌握着罪行的關鍵證物,也會變得不值一提。
更吊詭的地方在于,明明祭台的意義如此特殊,除了那些成為祭品的玩家,其他活下來的玩家卻不會主動去查看祭台。
21号和09号直接亮明身份的遊戲風格,足以看出他們性格有多麼強勢,他們不會去走充滿不确定性的第二條遊戲通關路線,他們更傾向牢牢把主動權掌握在自己手中的獻祭其他玩家通關路線。
至于那些和江問源一樣死死捂住玩家馬甲的玩家們,肯定有人觊觎着第二條遊戲通關路線。然而就算這些玩家真的有人察覺到祭台的特殊性,不到萬不得已,也不會貿然到祭台上去查看情況。登上祭台的行為明顯有違犯罪者npc的行為模式,極其容易暴露玩家的身份——
江問源維持着仰望祭台的姿勢在原地站了好一會,才再次邁開步伐,不是去飯堂的路,而是調轉方向,大步朝祭台走去。在犯罪者們陸陸續續起床吃早餐的時候,江問源去查看祭台,就顯得非常突兀,輕易就會被其他玩家盯上。不過江問源已經顧不得那麼多,此時距離今天的獻祭儀式已不足十二小時了。
通往祭台的階梯又高又陡,一米寬的階梯,兩旁沒有安上防護欄,要是腳下稍微有個打滑側身摔下去,不死也得去掉半條命。
迎着還帶有朝露濕意的晨風,江問源踩着階梯登頂祭台,後背已經蒙上一層薄薄的冷汗。也不知道21号的内心到底有多強大,能一而再、再而三地押着會掙紮的人登上祭台,卻始終面不改色。他就不怕被祭品生起玉石俱焚的念頭,把他撞下台階摔成肉泥嗎?還是說21号根本就沒有心,他就是圓桌遊戲的本體?
祭台上位置并不寬敞,絕大部分空間都被恥辱柱占去,能讓江問源落腳的位置根本沒有多少。江問源望着近在咫尺的恥辱柱,木制的恥辱柱通體上下包裹着厚厚的幹涸血漿,上面還殘留着一些腐爛掉的人體組織碎片。從血肉散發而出的惡臭堪比精神攻擊,無時無刻不在折磨着江問源疲憊到極點的神經。
江問源的太陽穴突突地跳個不停,他徹夜未眠地尋找圓桌遊戲的本體,不僅沒能确定疑似對象,反而看到誰看到什麼東西都覺得有貓膩,懷疑對象越找越多,根本摸不着頭緒。所以現在江問源面對着嫌疑最大的祭台,也拿不出勇氣去說出那句“我找到你”的暗語。
江問源把右手伸進橙黃色的囚服裡,以囚服作為遮掩從特殊空間裡取出骨偶。昨晚江問源滿祭壇尋找圓桌遊戲本體,偶爾拿不定主意的時候,也會尋求陳叔叔的意見,所以陳叔叔一直保持着半清醒的狀态。所以當江問源取出骨偶,陳叔叔便在江問源的囚服下睜開了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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