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楊文卿被事無巨細地教導了一番,那嬷嬷言辭露骨具體,還要楊文卿依樣重複,非得記住不可,這給她感覺不是羞,而更近乎于恥。
她從未像這樣真切地感受到,自己在皇家面前,什麼都不是。
她心想,穆采薇,你成親之日,是否也生出過這樣的不甘,是否也痛恨過身為女子,無能為力。但她又想,不會的,那畢竟是采薇将軍,是自己欽佩的視為理想的女子,她,該是很勇敢的吧。
那自己,也一定能撐過去。
其實她哪裡是在臆想穆采薇的成親之夜,隻是将自己的期望投射在穆采薇身上,給自己以力量支撐罷了。
宮人們次第傳話,腳步聲響起,是他來了。
聖上并沒有那日花燈會的輕佻模樣,他甚至都沒怎麼說話。這樣沉默着的聖上,遠比那日的輕佻公子可怕,即使他并不是冷着臉,但他臉上的表情近乎戲谑,讓被挑開蓋頭的楊文卿心中一緊,紅了眼圈。
哪個少女不懷|春,春閨夢裡,從未思過天家子,但求的是有情郎。
楊文卿的心已經沉入低谷了,可這一夜,才剛剛開始。
當今聖上,号永淳,淳,乃樸實敦厚之意。
但誰若認為永淳帝是個淳樸之人,那一定是瞎了眼睛,他甚至不是花燈會那夜的風流公子,他是一個善于将人心玩弄于指掌的帝王。
他令楊文卿擔驚受怕,才又溫言安撫,待得二人躺在那龍床之上,便本性畢露,一時溫柔得令楊文卿羞赧不已,一時卻又玩心大起,絲毫不顧忌楊文卿是初次承歡。
他想要楊文卿給出什麼反應,想要楊文卿做出什麼回應,都會說出口,那并非是冷硬的命令語氣,還是帶着笑意的,但他的語調就是人心中明白,這是金口禦令,若不依言照做,他這個枕邊人絕對會讓楊文卿見識什麼叫天子之怒。
一夜風流,風月無邊。
楊文卿香汗遍體,烏發汗濕,緊緊貼着衣衫不整的身體,都結束許久了,她還是微微顫抖着,半是餘韻,半是害怕。
她連哭都不敢的。
侍人們如同毫無知覺的假人,悄無聲息地進入寝殿,伺候着二人沐浴更衣,再回到床上,寝具已全數換了新。
明日整個後宮都将知道,聖上榮寵,沒有遣楊貴人回宮,而是令她留宿寝殿。
楊文卿不敢靠着身邊的九五至尊,她真想回到秀女居所,可是不行,她隻能像隻被人傷害了的幼兔,僵化不動地躺在被中,連把自己蜷縮起來都不能夠,她不能在聖上給了如此“榮寵”之後,還不知天高地厚地表現出害怕。
永淳帝卻似乎很有興緻,撿些趣事來談,他越說,楊文卿越是絕望,他說的樁樁件件,都是她幼時的小事,非父母家人不能得知,永淳帝卻了若指掌。
她隻能掐着自己的手心,小心地回應,拼盡全力維持聲音的平穩。
“寡人聽聞”,永淳帝終于講夠了趣事,“你甚是欣賞穆将軍?”
楊文卿一愣,兒時趣事,府中伺候久了的老仆也能說出一二,但對穆采薇的欣賞,她從未對外言語,非貼身丫鬟不能得知,若非她們告訴他人,永淳帝如何能夠知曉?
楊文卿艱澀道:“是。”
光這一個字,就耗盡了她的氣力。
永淳帝不動聲色,又問:“你覺得,她是被皇家逼着成親的?”
楊文卿哀莫大于心死,下床大禮跪拜于地,請罪道:“楊氏女閨閣妄語,罪無可恕,請聖上降罪。”
話畢,她竟被坐起的永淳帝捏住下颚拖至身前。
“自稱楊氏女,莫非,你想讓寡人再來幾次?”永淳帝面沉如水。
為求不禍及家人,楊文卿繃緊了心神,當即改口道:“奴有罪。”
永淳帝面色稍緩,還指點道:“何必糟蹋自己,愛妃該稱臣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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