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太後力氣不大,而且為了顯示權威,又是在慈甯宮正殿見的他們,兩人離得極遠,這杯子連一半的距離都沒飛出去,就落在了地上。
況且……睿王爺跟皇帝同時站了起來,似乎是都想擋在玖荷身前,隻是看杯子落地,互相又對視一眼,這才又坐了下來。
杯子落在大殿的金磚上,哐當一聲碎了,之後整個大殿都安靜了下來。
皇帝跟睿王爺交錯的視線就沒分開過。
太後氣憤之餘又生出不少疑惑來。
就在這時候,大殿裡響起陶行顫顫巍巍的聲音,恐懼中夾雜了幾分堅定。
“不是的,是我叫她帶我出來的,是姐姐做的不對。”
聽見這話,睿王爺臉上帶上了淡淡的笑容,歎道:“還是要廣開言路的好。”
太後像是被點燃了一樣,别說當了太後,就是她當皇後,又或者在家做姑娘的日子,什麼時候被這樣的挑釁過?
當下一字一字道:“對太後不敬——”她轉頭看着身邊的宮女,“依照宮規,你說該怎麼辦!”
宮女低着頭,聲音平淡的一點感情都沒有,“聖平一年,小路子打了屋裡的碗,被打了五十闆子,打到四十闆子,人就死了。聖平四年,存杏守夜的時候睡了過去,三十闆子,攆出宮後病死了。聖平七年,染春聲音大,吵了太後的清淨,打了十闆子,吞金自盡。”
太後看着玖荷,輕蔑的笑了一聲,“你可知道為什麼闆子越來越少,十闆子也能叫人自盡?”
玖荷搖了搖頭,道:“我不知道!可是卻知道太後越庖代俎,把持朝政不肯放手!連别人家事也要插手!真是為了陶依依?替她打抱不平?我看不見得!還是朝政,還是權勢!”
“我勸你管别人之前先看看自己!外戚幹政,強搶民女,霸占良田,逼死農戶,這可都是太後家裡人幹的好事兒!你有空管我打人,怎麼沒空管這些!不過用了家法你就看不過眼了,那些被你們家裡人逼死的百姓呢!怎麼不見你替他們伸冤!”
大殿裡頭安靜的連穿堂的風聲都能聽見了。
領頭的太監一看不妙,眼色一使,周圍宮女太監都走的幹幹淨淨,連陶依依還有陶行兩個,雖然已經吓得腿抖了,還是被小太監擡着出了大殿。
太後的臉色從通紅變成了青白,“把宮裡所有人都給我叫來!給我扒了她的褲子,在院子裡頭打,狠狠地打!”
“你敢!”睿王爺站了起來。
“你要為了個丫鬟跟哀家撕破臉皮不成?”
“太後高高在上,能撕到你臉皮的,隻有你自己!”睿王爺說的更加的不客氣。
“好!好!好!你們這是要造反不成!”太後顫顫巍巍的站了起來,手指在幾人中間移個不停,最後落在了小皇帝身上。
“自打先帝過世,哀家兢兢業業,夜不成寐,這十幾年來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好容易把你拉扯大了,你現在覺得哀家擋了你的路不成?哀家哭先帝去!”
“造反?我卓家的江山,這裡頭就你一個不姓卓的!”睿王爺冷笑了一聲,“你哭先帝,我哭我爹去!我哭我爺爺去!我哭我太爺爺去!我們家的祖宗基業被你這個臭老娘們兒攥在手裡不說,還被你不住的往娘家扒拉!惹出來的事兒還得我們給你擦屁股!”
他說的又糙又粗,隻是這會兒太後氣得已經顧不上了。
睿王爺跟太後眼睛瞪着眼睛,誰都不肯先放手。
皇帝長這麼大,從前見到的都是言語諷刺,文人那種一個髒字兒不帶的罵法,從來沒見過這麼直白的吵架,驚得一動不動,眼睛都要掉出來了,隻是又覺得特别的過瘾,腦子一轉就想起他天天看的诏書來。
先帝最後一道诏書,封他做了皇帝那一道。
皇帝眉頭一皺,忽然想起個細節來,“先帝的诏書!”他眼睛睜得圓圓的,語速飛快,“封我當了皇帝,指派了顧命大臣那一道,可一點沒提太後輔政啊!”
所有人都愣住了,玖荷最先反應過來,嗤笑一聲道:“原來還是個名不正言不順的,還不如我呢,我手裡好歹還有我們老夫人親手給的家法呢。”
太後一下子倒在了椅子裡頭,放聲嚎了起來,“你們一家子欺負我這孤兒寡母來!”
一家子?睿王爺看看他對面站着的小皇帝,還有站在前頭有沖鋒陷陣姿态的——八成是他姑娘。
真的是一家子啊,這句話太後倒是說對了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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