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伯琛佯裝無辜,一邊起身撿起我的衣服,一邊問道:“還有哪回?”
我腦子裡那剛剛黏補好的記憶,支楞八翹地一點點清晰了起來。我取出其中一個片段,讀給他聽:“孤雁樓的事兒。我想起來了一半,你聽我說的對不對。那日我六弟帶着我溜出了宮,跑去酒樓玩。一扭頭,看見你跟個叫花子似的蹲在酒樓後巷喝酒,衣衫破破爛爛,臉上全是淤青,嘴裡還念叨着我聽不懂的詩文。我好奇,走過去問你怎麼了,你擡頭看了我一眼開始傻笑。我以為你是個瘋子,趕緊跑了。”
鐘伯琛眉眼裡全是笑意,把衣服往我身上套着:“嗯,殿下,接着說。”
我拍了拍額頭,将後世混進去湊熱鬧的記憶給挑了出來:“我跟六弟沒玩多久。忽然聽見外頭有打鬥聲,爬窗戶一瞧,原來是你跟店小二打起來了。他不讓你蹲牆角喝酒,你說他多管閑事。滿店十幾個小厮全被你打趴下了,店老闆要報官,你說你就是官,大名鐘伯琛。我一聽,原來你就是四哥說的那位詩畫都好的鐘大人,連忙把你請進了酒樓裡。”
鐘伯琛麻利地将我穿好了衣服,又摸了摸我的胳膊和肚子,心有餘悸:“殿下。您的舊傷沒事吧?”
“有事也晚了!”事已至此,你裝什麼好人!我瞥了他一眼繼續說:“然後你進了酒樓,我讓下人買了跌打藥給你上藥。我看你這狼狽的模樣怪可憐的,就勸你寬心點,别跟一群市井小民置氣。你風姿龍章,滿腹經綸。我敬仰你許久了...”
“殿下您抱了微臣。”鐘伯琛突然迫切地打斷了我:“殿下若不是早就對微臣有意,怎會主動抱住微臣?”
我咧了咧嘴,尴尬不已地讪笑起來:“其實不是這樣的...我沒安慰過人。幼時,我的乳娘尚在人世,每當我有了委屈,她都會抱抱我。後來我發現母後也經常抱六弟。我便覺得這是安慰人的最有效途徑。你我兩個大老爺們,抱一下罷了,又不是男女授受不親。誰知你會多想!”
鐘伯琛瞬間垮了臉,滿心不甘地摟住我的腦袋瓜子:“不管!殿下就是與微臣一見鐘情!之後殿下與微臣相見恨晚,飲酒作詩。可惜微臣不勝酒力,醉了酒後忘記問您的姓名。待清醒過來,您已不辭而别。微臣多方打聽後才知您原來是黎王殿下。”
我摸索着穿好靴子,拿腦袋頂開了他:“什麼不辭而别。我那是被抓走了。母後一口咬定我身為皇子,私自出宮乃是大錯。還說我诓騙六弟去酒樓,動機不純。我被打了二十廷杖險些斃命。正巧父皇出征,宮中無人保我。我在這廣思樓裡躺了一宿,燒得神志不清。醒來就不記事了。”
鐘伯琛驚愕,轉瞬怒不可遏:“他們竟如此待你?!”
我卻毫不在意,反而有些慶幸。就算少年時的回憶滿是不堪和心酸,終究也是我“活過”的記憶。能撿回來再好不過。我撓了撓鼻子,聽見外頭有馬靴蹬蹬跑來的動靜,慌忙小聲說道:“現在咋整。你是想當無事發生呢,還是跟我破罐子破摔在一塊兒?是本王誤了你……”
鐘伯琛将我的發髻束好,愉悅地歎了口氣:“到底是誰誤了誰?”
作者有話要說:
恭喜岑越殿下喜提老攻一枚!
下面有請殿下來發表獲獎感言!
岑越:“肚子疼,胳膊疼,腰疼...那裡也疼...我雖然在車上,但更像躺在了車底...”
第24章【碰瓷】
徐長治進來請安時,我正在給鐘伯琛系腰帶。我這胳膊畢竟有傷,不太靈活。半天也沒系明白。
徐長治倆大眼珠子盯着我那笨拙的雙手,一臉的見了鬼的表情。鐘伯琛擡眼,又給了他一記會心一擊:"徐侍衛,煩勞擡個軟轎來。殿下感了風寒。"
徐長治默默看了我一眼,一步三回頭地往外走。我懶得猜這孩子到底在想些什麼,反正都不是外人。我忙乎了半天,終于給這位丞相大人把衣服整理好了。我擡頭看向他那披散着的長發,順手把自己的袖子撕了一條下來,踮腳為他綁頭發。
趁着徐長治沒回來,他又親了一口我的額頭,笑容中帶着滿足和得意,仿佛是個吃到了糖球的孩子。我也想笑,然而我這鼻子正在流清鼻涕,隻能緊着往回憋。徐長治很快便帶着陸久安跟軟轎來了。我病恹恹地癱在轎子上,讓徐長治把上官夏給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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