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晏察覺到他的目光,也朝他一瞥,卻隻見到他把目光移開了去。
“本來就是……”被柳靜水說了一句,陸争底氣都少了些,小聲嘟囔着,“還有那《秋風詞》,要不是江姑娘的歌聲夠幽怨,你的琴聲怕是秋高氣爽吧。”
柳靜水心安理得地道:“我不知何為情怨。”
陸争無奈一擺手:“所以這些情情愛愛的曲子你還是不行……我為什麼要找你啊。”
對啊,柳靜水也很想問問為什麼要來找自己?他哭笑不得:“雅集定題是《鶴鳴九臯》,你又讓我彈這些做什麼?”
雅集臨近,他該是好好練習那《鶴鳴九臯》才是。說是來找自己學琴,結果聽的卻都是這些不沾邊的。
陸争卻道:“萬一以後我也能遇見一位‘文君’呢?這些都不會,我怎麼跟人求愛。”
柳靜水簡直無語凝噎,不是悲的,是被氣的。
“我覺得我還是得去向薛先生請教。”陸争說着起身,“柳先生,今天多謝你了,告辭告辭。”
柳靜水叫住他:“子山早該睡下了。”
陸争頭也不回:“知道知道,我明天才去。”
柳靜水望着他背影搖搖頭,沒有着急抱琴而起,轉而向楚晏淡笑道:“我這琴聲是吵到你了?”
“沒有……我還沒睡下。”楚晏望着他眨了一下眼,“你再彈一遍給我聽聽?”
柳靜水微怔:“《鳳求凰》?”
“嗯。”楚晏點頭,動動身子換了個極是随意的坐姿,一條腿撐起,一手支上去托着下巴,眼中盛滿期待。
他都做出這樣一副等着聽曲的樣子了,柳靜水能不彈麼,當即垂眸撥動琴弦,将剛剛彈過的《鳳求凰》又彈了一遍。
琴音清澈,并未有什麼纏綿之感,若這一曲《鳳求凰》本該是才子溫柔而大膽的求愛,柳靜水彈出來的就更像是一個情窦初開的少年面對心上人時,腼腆而有些慌張的目光。想說愛的都在心裡,卻又總是隔了那麼一層窗戶紙,捅不破,說不出口。
琴聲便是心聲,琴川雅集辦個打譜大會,其實就是為了讓大家互相聽聽心聲,在心境上有所精進。
若是其他曲子,柳靜水這心聲已經足夠讓人贊歎了。可如《鳳求凰》之類的曲子,柳靜水從來都彈不好,幸好打譜大會也從來不會定這種題。
不知怎麼,他這一次還是出了錯,而且是很不該的錯,他又一次彈錯了幾個音。隻不過楚晏聽不出來,也看不出被他壓在心底的些許慌亂。
表面再沉穩,到底也還是個年輕人,年輕到連自己的琴聲都聽不明白。
可惜聽琴的也不是個明白人。
等最後一個音完,楚晏都還沉浸在曲中,過了許久才緩緩道:“我覺得……他說得不對,你彈得明明挺好的。”
柳靜水自嘲地嗤笑一聲,隻當他是客氣客氣。就自己這種每日就跟琴棋書畫刀劍武功打交道的,能彈得好才有問題吧……
楚晏想起方才陸争的解釋,又問道:“司馬相如琴挑文君是怎麼一回事?”
柳靜水聽他問起,便手指離了弦,道:“漢時有一才子名叫司馬相如,去赴一位富商設的宴,宴上獻琴一曲,技驚四座,琴聲剛好被富商的小女兒卓文君聽到。”
楚晏一邊聽一邊點頭,模樣認真得很,柳靜水才一停頓,他便開口追問:“然後呢?”
柳靜水繼續道:“然後,文君對他心生愛意,兩個人就私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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