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他覺得對方現在很享受呢?
——剛才不會是被耍了吧!
盛迎和狐狸正玩得高興,剛剛那個提着籠子的侍女忽然抿唇一笑,過去悄聲沖着盛迎說道:“迎姐兒,時辰差不多了。”
盛迎一拍巴掌,跑到白亦陵身邊,拉住他的手,眼珠轉了轉,說道:“小叔叔,咱們換一個地方玩好不好?”
侍女的話加上她這幅小模樣,一看就是在打什麼主意,白亦陵笑吟吟也不說破,點了點頭,領着盛迎出了院子,順着她示意的方向走。
陸嶼三兩下追上來,竄到了白亦陵的肩膀上,白亦陵瞥了他一眼,柔聲道:“你跑的挺高興啊?”
陸嶼狐軀一震,把頭無力地搭下來,繼續做生無可戀狀。
白亦陵:“……”
他起初以為是盛迎小姑娘家貪玩,不知道想把自己帶到什麼地方去,也就跟着她走,結果驚訝地發現,盛迎竟然一直拉着他穿過府裡的側牆,來到了緊鄰鎮國公府的另外一處府邸,那裡是陸茉的公主府。
當初陸茉是從宮中出嫁,但除了夫家之外,公主們在宮外理應也該還有一個自己的住處,正好當時鎮國公府旁邊的一座府邸還空着,皇上就賞給了陸茉作為公主府。隻不過這麼多年以來,他們夫妻恩愛,公主府一直閑置,後來就幹脆改成了給孩子們遊玩練武的園子。
白亦陵沒有來過這裡,跟着小侄女進門之後看到了面前的景色,倒是有些吃驚。
這個時候天已經徹底黑了,整個園子裡面所有的樹上都懸挂着花形的燈籠,紅彤彤的光芒從枝杈間透出來,紅色的溫暖與夜晚的漆黑搭配起來,形成了一種奇異的溫馨。
地面上落腳柔軟,原來都是鋪着厚厚的花瓣,一陣風吹過,周圍盡是些珠玉琳琅的聲音,白亦陵轉頭一看,才發現兩側的樹枝上還系着一串又一串的玉石,相互輕輕叩擊。
他眨了眨眼睛,索性就徑直沿着路向前走去,果然見到路的盡頭擺着一座木樨木雕成的香案,案子上放在牌位和香爐,後面立着屏風。兩側圓月形狀的石燈發出了皎潔的光亮。
白亦陵這回是真的有點茫然了,他站在原地,看看周圍,又低頭看看背着手站在旁邊扭着身子笑的小侄女,也不知道這到底是怎麼個意思,于是想了想,上前拿起香點燃之後,插到了香爐裡面,跪下沖着盛家的牌位拜了拜。
從小到大,他還從來沒有真正向自家的祖先行過禮,甚至連加冠去的都是謝氏宗廟。現在雖然摸不着頭腦,但既然牌位都擺在這裡了,拜一拜也是應當的。
而就在這時,忽然有一陣樂聲從不遠處傳來,卻是絲竹琴鼓俱全,仿佛是多人合奏出來的。白亦陵還跪在地上,循着樂聲看去,竟發現一支閃着火光的隊伍正踏着落花,漸漸向他這邊的方向而來。
鼓聲三下,一個年輕男子朗聲念道:
“天高氣肅,清風灑灑,今夕團圓。從此以後,身長健,好精神,人間天上,無憂無懼,日日開懷。”
白亦陵聽出那是大哥盛铎的聲音,随着他吟誦過後,低沉悠揚的歌聲陡然而起,調子恢弘肅穆,卻又帶着哀傷與思念,一唱三歎:
“其酒其酒,春陽如昨日,向晚登高樓。一别至親廿載久,吾已垂垂老,稚子非年幼。
亭柳亭柳,朝亦有所思,暮亦不長有。憐兒音信全無個,夢中見胞弟,相看淚先流。”
白亦陵整個人已愣住。
唱歌的人,奏樂的人,都已經踏着節奏來到了他的面前。那是一隊穿着各色彩衣的讴者,有人懷裡抱着各種演出的樂器,其餘的人手中則捧着外罩紗網的小燈,遠遠看去,就像是一條明亮的彩色河流,炫人眼目,疊沓而來。
但讓人最為驚訝的并不是這個,而是打頭捧着燈歌唱的,竟然是他所有的家人。
連原本站在白亦陵身邊的盛迎都迅速地跑了過去,高高舉起兩隻小手,讓她的娘親也将一盞燈火小心翼翼地放在了她的手上。
鼓點聲聲,笛音清亮,吟哦又起:
“祝酒祝酒,香來碧滿園,筵開來錦繡。重逢幸得遺珠玉,願君長喜樂,命比乾坤久。
福壽福壽,裁雲作仙衣,月華奉君手。我家有子應秀色,盼爾永安甯,百事不言愁。”
“願君長喜樂,命比乾坤久。
盼爾永安甯,百事……不言愁!”
歌聲反複低徊,代表着親人們美好的祝願,代表着多年以來不放棄的尋找,代表着生命中的某種無法割舍。人們一一将手中的燈盞挂在枝杈上,一時間仿佛漫天星鬥墜落凡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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