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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想越覺得不對頭，但又理不出頭緒，我實在難眠于是爬起來燃了根樹枝往不遠處的一條山間溪水走去，散心解悶。

走近小溪，隔着樹林聽見前方有窸窣動靜，我撥開樹枝一看，一個黑色身影正坐于小溪邊上。

微弱的月光映在他臉上泛着點點白光，我過去叫他：“溫公子。”

溫亦之回頭看我，愣了一下，微微一笑道：“沈公子也睡不着？”

我點頭，走到他跟前坐下。

沉默半響後，我突然發覺他在看我，也不說話，此刻他一雙眼睛黑得發亮。

我有些尴尬，心想不說話也不是個事，于是幹笑道：“你看着我作甚？”

溫亦之慢慢勾起嘴角：“你若不看我，又怎知我看着你呢？”

我擦額：“也是也是。”

他擡着眉毛笑起來，半響不語。

我隻好扭頭裝作四處看風景，可他又打開話頭：“我很好奇，”他望我一眼：“沈公子白天裡與意空長老交手時使用的是什麼來路的門派心法？”

我一愣，他又接着道：“我見公子你運功時腳下生光，似是十分強勁别緻的武功，于是十分好奇。”

他這話我反映了一下，反映過後冷汗直流，半響蹦不出一個字。

溫亦之盯着我好一陣子，一雙眼睛幾乎能把人看穿。

“公子不方便相告？”

不方便？何止是不方便，那根本不是什麼内功心法，而是靈劍化回原形之際散發的靈氣，這要我怎麼解釋？

我想了半天措辭，我想告訴他我其實不是個人，是個劍。

可我不能。

我想了好一會，于是我這樣告訴溫亦之：“以前我師從一位江湖酒客，那酒客擅劍法，倒是傳了我些，隻不過我也沒搞清楚到底是哪個門派的，估摸是一些旁門左道，經不起一提的内功路子吧。”

溫亦之聞言明顯頓了一頓，一雙眼睛在我臉上來來回回，神色有些不同尋常，最後他擡着眉毛一笑，便不再追究這個話題。

我本以他不會再說話，哪曉得沒過半響，他又開了口：“沈公子，我有其實還有一句話想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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