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老爺聞言,哈哈大笑起來,“就聽景衣的。那分成……”
謝景衣笑着挽住了翟老爺的手臂,“這等細枝末節的小事兒,哪裡勞煩祖父親自出馬,讓掌櫃的去談便是了。”
翟家阿舅一聽,終于找到了自己插嘴的地方,“我瞅着三囡壓根兒不知道行情,派手底下厲害的來呢!”
謝景衣羞紅了臉,“舅父不要戳穿我,我可是興南街大布坊的東家!”
屋子裡的人都笑了起來。
不是她不知道應該拿多少分成,而是翟家情況複雜,不如公事公辦來得好。談錢傷感情,這句話說起來雖然冷血,但并非是沒有道理的。
第30章有喜
翟老爺得了準信,端起茶盞一飲而盡,“原本許久未見,該多同你們親香親香的,但這賺錢之事不能等,我有幾個北地來的老朋友,都等着我的信兒呢。我們便先走一步了,别讓人偷了桃兒。”
謝景衣點了點頭,“花闆同染布的法子什麼的,姚掌櫃比我門清。這兩日我再出幾個新的花闆,給外祖送過去。”
翟老爺聞言心中一聲感歎,看了翟大舅一眼,“妥。不用太過繁雜,先把眼前的錢賺了,搶占先機為上。”
“知了。這波怕是趕不上年節了,我刻百花闆,春日花朝節用起來恰好适宜。”
翟老爺表情更是複雜起來,“真該讓亦宴來瞧瞧,省得他承蒙祖蔭,賺了些錢财,便不知天高地厚了。”
翟大舅圓滾滾的臉一紅,他本就生得白,這樣看起來像是熟透了的西瓜。
翟亦宴是翟大舅的嫡長子,整個翟家的家業,都是他的。他不走仕途,打小兒就跟着祖父父親走南闖北的做買賣,在杭州城裡也算是小有财名了。
少年得志,難免有些發飄,而且翟亦宴做買賣,人送外号“賭徒”,倒不是好賭,而是他喜歡做那等冒險買賣。同翟老爺一步一個腳印的建起大布坊,翟亦宴打一開始,就看着海的那一頭。
尤其是今年,領船出海,給翟家賺了不少銀錢,此時正是氣焰高的時候。
翟老爺年紀大了,難免肝顫,生怕他邁大了步子扯着了蛋,但凡遇見一個稍微長進一點的,都要來這麼一出,一方面暗戳戳的炫耀一番翟亦宴,另一方面,又想着拉踩打壓他一番,好讓他知曉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當真是煞費苦心。
謝景衣聽得多了,渾然不把這誇獎當真,下意識的接道,“我這不過就是走了狗屎運,恰好撞上了。大表哥都敢出海了,誰不誇翟家後繼有人,厲害了!”
翟老爺肉眼可見的高興,哈哈笑了幾聲,說罷擺了擺手,“我們先走了,再不走,怕是要留下來用飯了。”
翟老爺雖然生得胖,但是做人做事,都是來去如風,一說罷,便當真大步流星的走了。
謝保林老實巴交一直插不上話,到了這關口,忙跟着送出門去。
待他們一走,翟氏臉色一變,哇的一聲幹嘔起來。
謝景娴忙上前一步,遞上了帕子,給她拍起背來,“阿娘,你這是怎麼了?可是夜裡着涼了?”
翟氏幹嘔了好幾聲,拿茶水漱了口,又擦了擦嘴,“你阿爹是不是從富陽帶魚回來了,我怎麼聞着,一股子腥味,先前便想吐了,想着你外祖同大舅說着正事,便忍住了。”
“他這一走,腳步帶風,腥氣就更勝了。”
謝景衣吸了吸鼻子,壓根兒沒有聞到什麼魚味兒,杭州本就多水,他們過幾日又是要回富陽過年節的,謝保林沒有理由舟車勞頓的帶魚過來。
“怕不是我今日喝了魚腥草水?”謝景音一拍腦門,往後退了幾步,“我慣不喜歡喝茶,今日三囡拉我去接大兄,我尋了個茶棚,喝了杯魚腥草煮的涼茶。”
翟氏一聽魚腥草三個字,又拿着帕子捂住嘴,幹嘔起來。
謝景衣瞧着她這般模樣,頓時腦子一嗡,想起了上輩子的舊事來。
當時他們信了那婆子的鬼話,快馬加鞭的上了路,途中遇到劫匪,阿爹同大兄以命相搏,她們三姐妹護着阿娘虎口脫險,多多少少都受了傷,周身都是血,也不知道那血是劫匪的,還是她們自己的。
翟氏在那之後,一直都延綿病榻,臉色蠟黃如紙。
那時候她們都陷入惶恐與悲恸之中,并未關注過多的事,隻當翟氏受了驚,承受不住喪夫喪子之痛,是以才如此。
現在想來,那會兒翟氏雖然身上有小擦傷,但是并沒有大的傷口,羅裙上頭卻全都是血……再看如今這般嘔吐模樣……
“阿娘,你莫不是有喜了?”謝景衣心情複雜的問道。
若是真的,那上輩子,翟氏心裡該有多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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