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衍行看着自己堆成山的土豆絲,吃了一口俊眉微蹙,眸光看向季歸峤:“酸。”
季歸峤一臉理所當然,挑眉看他:“喜歡醋,多吃一點。”
“哦。”
顧衍行一臉委屈巴巴的樣子,看着碗裡的土豆絲,夾着筷子把它們都強硬地往自己嘴裡塞。
季歸峤這才忍不住笑了一下,低頭繼續吃着飯。
一天的時間,顧衍行都陪着她,直到她下班,兩個人漫步走在街道上。
中途又逛了超市,買了一些食材順便給顧衍行買了十包大白兔奶糖,季歸峤都把超市貨架上的奶糖都拿沒了。
顧衍行一手牽着她,一手拎着袋子,一起走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上。
“今天,有沒有很無聊?”季歸峤看向他,擡眸詢問道。
顧衍行搖了搖頭,視線與她交彙然後看向前方:“沒有,覺得很有意思。”他的話語忽然頓了一下,才緩緩又出聲:“今天,見到那個男孩子,是不是想起了曾經的我?”
“嗯。”季歸峤淡淡地應着聲,微微颔首,她嗓音依舊溫婉悅耳:“想到了第一次見你的時候。”
“所以,你才給他糖?”
“嗯,生活已經夠苦了,總要有些甜才行,至少心理會好受一點。”季歸峤看向路邊霓虹的燈光,已經車水馬龍的街道:“其實,心理學隻是引導病患,真正治愈的還得看人。有些人,引導着引導着,會逐漸好起來,慢慢回歸正常人的生活,有的人,不能,就算我們如何引導,當他們碰上哪怕是一件很小的事情,都能夠瞬間潰崩。可就算如此,我也很熱愛這份工作,像是重新播種,然後靜待花開。”
“嗯,願你碰上的患者,都像我一樣。”顧衍行握緊了她的手,清澈的嗓音輕吐出一句話:“輕舟已過萬重山。”
“對!但願如此。”季歸峤與他對視,莞爾一笑。
“等你有時間,我也帶你去一趟我們學校吧。雯姐的小孩也在。”
“就……之前經常跟我送花的那個?”季歸峤詢問道。
“嗯。”顧衍行點了點頭。
上次婚禮上,她還見過雯姐和她家小朋友,隻是當時忘記問名字了。
“顧衍行,你讓一個那麼小的孩子過來送我花,不怕人家迷路啊。”
“雯姐說她從小在甯江長大,小學裡醫院也就隔着一兩條街,說她從小到大對這一塊都比較熟悉,就算閉着眼睛都能找到回家的路。起初我也不是很放心,就偷偷跟着她身後,見到人把花安全送到,才放心,後來久而久之,我也逐漸放心了。暖暖也願意送,所以我也就允許了。”
季歸峤聽着他解釋,這才明白,難怪她前不久感覺自己身後老是有人跟着似得,那種感覺并不陌生,原來是他。看來自己的直覺還是很準的。
這麼想着,季歸峤對于顧衍行剛才的提議有些贊同:“好吧,我也想看看你怎麼教他們畫畫的。”季歸峤說着,才像是想起了什麼似得,仰頭看向顧衍行:“對了,之前你給我的繪畫本,我還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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