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之洲皺着眉歪在躺椅上,盤算着陳璞玉有幾分勝算。
如果朝野上下到處都是李固和陳良玉的人,那這場仗真的是沒半點懸念。陳璞玉權力被架空多年,隻有昔年秦仲和的舊部,和遠在天邊一支軍隊在撐着。若三天之内軍隊到不了,籌碼又要裁掉一大半。
可是看陳璞玉的神色,并不十分擔心的樣子,隻是提到了便有幾分隐憂,很快又放寬了心。顧之洲有些拿不準,搞不懂陳璞玉身上這些莫名其妙的自信打哪兒來,難道他還有後手?
在利害方面,顧之洲不是特能藏住事兒的人,有時候想到什麼就說什麼,所以他直接問道:“你是不是還有别的主意?”
陳璞玉微微一怔,旋即面露赧色,坦言道:“父皇八個皇子,無論才情、智謀、還是為民之心,我皆不是最好的。說來,真正有能力坐這個皇位的當屬我三哥陳宥玉。可惜三哥早殇,在我去邊關的第四年便病故了。三哥與我一母同生,我們二人自小親近,所以他去後,交給我一個東西。”
陳璞玉緩緩解開腰帶,外衣散落,領口也一并敞開。他持着腰帶,平放于桌面上,腰帶正中一枚巴掌大白玉平安扣,輕輕一旋,平安扣向兩邊打開,露出裡面一塊黑色鐵皮。
“這是三哥托心腹到邊關親手交給我的,”陳璞玉把東西拿出來,在手上掂了掂,實心的,很有分量:“玄鐵令,有召必出。三哥一手創辦的玄鐵軍,滲透在禦林軍、鎮遠軍、各路皇軍之中。我不知道具體有多少人,也不知道這麼多年過去,玄鐵令還有沒有效用。但我相信三哥的威望,怎麼也得盡力一試。”
能在那麼多軍隊之中暗自插|入自己的勢力,這麼多年,神不知鬼不覺的蟄伏着,隻等玄鐵令一出,改天換地。若此令用于正途倒罷了,一旦持令者心術不正,此舉便是輕而易舉颠覆江山。
顧之洲吸了一口氣,不知該說這陳宥玉究竟是足智多謀,還是城府太深。
“再有就是……”陳璞玉略帶猶豫的看着顧之洲:“屆時恐怕還要麻煩二位出手相助,若此次事成,日後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大戰在即,陳璞玉要忙的事很多,短暫交談過後便整日不見人影。到晚間直接留宿在梁逢生那邊,說是方便議事。
燕雲說昨晚和顧之洲一屋心驚膽戰沒睡好,今天說什麼都不幹了,自作主張霸占了齊武另外半邊床。
顧之洲好憋屈,追着他罵:“你昨晚都他娘打呼了還沒睡好?我沒嫌你吵,你還倒打一耙!老實滾過來,我輕點揍你!”
一番追逐,顧之洲迎面撞上傅子邱。
後者皺着眉把他搡開:“消停會,進屋睡覺。”
顧之洲擰巴着腦袋瞪他:“你命令我?”
傅子邱不想廢話,按着顧之洲後脖子把人扔回房,直接丢床上。然後他一步跨到床邊,二話不說就合衣躺下,眼睛閉上的瞬間,毫無溫度的話語也一并傾吐:“睡吧,我不碰你。”
顧之洲在床上愣了半天。
邊上那個長胳膊長腿的躺的像個杆兒,筆挺的,似乎為了證明真的不想碰自己,手環着胸,隻露出幾節指頭。
“喂,”顧之洲戳他一下,“你真睡這兒?”
傅子邱不說話,翻了個身把後腦勺對着他。
顧之洲覺得自己應該立刻跳下床,把燕雲掐回來也好,出門幕天席地也好,總之就是不能和傅子邱待在一塊兒。
他們不是同仇敵忾的師兄弟了,他們之間有嫌隙,有溝壑。
他們針鋒相對,勢同水火。他們神魔有别,生死難越。
可顧之洲屁股底下好像裝了釘子,要麼就是有人給他縫在床上了。憑什麼傅子邱那麼坦蕩?他卻在這七上八下!
他做賊心虛,偏偏裝的光明磊落。
顧之洲捏着被子一角,大大方方的在傅子邱身邊躺下,宛若沒什麼大不了的,一點都不矯揉造作。
屋裡的火光由濃轉淡,蠟燭終于熬幹了最後一滴眼淚,跳動着,熄滅。
黑暗反倒讓人踏實,身邊沒有一點動靜。顧之洲無法判斷傅子邱到底睡沒睡着,與之相對的,他的任何表象都暴露在外。
他像是一個被扒光衣服當街遊|行的囚徒,一切醜惡都無所遁形。
顧之洲覺得自己今晚又要睜眼到天亮了,無法安枕的罪魁禍首就在旁邊,他怎麼可能睡得着。
然而事情的發展總是出乎意料,屋子剛暗下來沒多久,亂跳的心甚至還沒有回到原來的位置,顧之洲就在胡思亂想中昏昏欲睡。
眼睛困的睜不開,徒留一條頑強的小縫似是在做最後的掙紮。
意識飄忽之際,顧之洲有些分不清今夕何夕,手心裡熟悉的觸感更是讓他夢回墟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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