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狗縣官真是糊塗,證據就在手裡他不信,偏偏在那裡想當然。
我趕緊說:“老爺,西門慶的認罪書在你手上,黑紙白字都寫着呢,條條罪狀清清楚楚,老爺此時應該去西門府上捉拿西門慶來審問才是呀!”
“放肆!我堂堂一縣令,難道還要你來教我怎麼斷案?來人呀,把這兩個人給我轟出去!”
朱老爺一揮衣袖,過來幾個衙役,就要拉我和武二。
“慢着!”武二大喝一聲,“老爺請依法辦案!既然有人擂鼓喊冤,那就必須帶當事人到堂上一問清楚,不能憑老爺的臆想來斷案!
老爺這樣,武松打死也不服!
即使轟我出去,我定當再敲那鳴冤鼓!”
“武松,我念你是打虎英雄,曾經在縣衙當過差,已經放你一馬,不追究你咆哮公堂之罪,你别仗着打虎英雄這個名号為所欲為!
你自己想想,你們兩個最近三番五次到公堂上大鬧,擾了本官的清淨,給本官惹了多少麻煩?
整個陽谷縣的黎民百姓都安守本分,偏偏你們這麼多事!”
朱老爺的一番話激怒了武二,我看見他捏緊了拳頭。
天呐,這可是打死過老虎的拳頭呀!要是等會兒他動起手來,我估計一拳頭打下去,就跟魯提轄拳打鎮關西的後果差不多。
我趕忙上前拉了拉他的衣角說:“武二哥,咱們既然指望官府能為我們撐腰,就别跟老爺鬧翻,咱有話好好說,千萬别撕破臉。”
朱老爺也看見了武二捏緊的拳頭,他眼裡流露出幾分畏懼的神色,改了口說:“本官……本官知道了!你們先回去吧,本官這就派人去西門府拿人。”
“既然大人答應去拿人,我們願意在公堂上等着,等西門慶來對質公堂!”武二咄咄逼人地說。
“你……”朱老爺可能隻是想把我們支開,見武二這樣執着,便無可奈何地說,“來人呀,去西門府請西門大官人過來。”
這朱老爺用的是一個“請”字,讓我的心涼了半截。
吩咐完畢之後,他似乎想躲出去,又改了主意。
朱老爺站起身來,甩了甩衣袖說:“算了,還是我親自去看看吧,武松,你願意等,就在堂上跪着等吧。”
我和武二也不知在堂上跪了多久,我漸漸沒了力氣。
昨天晚上原本就沒睡好,下午被西門慶這麼一折騰,我又驚又怕,現在跪得我頭暈乏力。
我穩了穩身子,沒穩住。一下子就要栽倒在公堂上。
武二大概是看出了苗頭,他小聲問我:“金蓮,你怎麼樣?”
“我……”我剛開口要說話,突然覺得天旋地轉。
在我癱倒的前一秒,我看見武二跑過來,一下子托住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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