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聞言,似哭似笑地歎了一聲,等到稍微平複,才繼續道:‘那故事其實還有一個鮮為人知的後續,不知大師願不願意聽一聽?’
“玄奘自是颔首。
“夫人便道:‘姑娘與狀元郎北上,途徑汴河,他們便找了一位船家載他們渡河。哪裡想到夜裡那船夫起了歹念,竟直接将狀元郎殺死,棄屍河中,又霸占了那位姑娘。姑娘眼見夫君慘死,正待追随而去,卻想起自己懷了身孕。她肚中的孩子,是狀元郎唯一的子嗣。’
“玄奘聽到這裡,呼吸微窒,似乎已經預感到什麼。
“太守夫人垂着淚,自顧自講述着。
“原來那時候,殺人的船家發現狀元郎留下的東西,他惡念一轉,決定僞裝成狀元郎,依舊去北地赴任。
“他垂涎姑娘的美貌,于是對姑娘說:‘你若敢留下這個孩子,我便将你也一同殺了!但你若舍了孩子好好跟我,我保證,狀元郎能給你的,我也一樣能給,絕對讓你好好當個富貴的官夫人。’”
說到這裡,三個孩子害怕地瞪大了眼睛,隻有戚遊歎了口氣。
曹覓摸了摸戚瑞的發頂,四歲的孩子懵懂地問道:“可是後來,孩子沒死,那夫人也活下來了。”
曹覓點點頭,“嗯。”
她想了想,繼續講道:“姑娘害怕極了,她原本存了死志,是這個孩子給了她活下去的勇氣,她自然是無論如何都要保住孩子性命的。
“于是,她忍辱偷生,在船家身邊活了下來。這個時候。她已經打定主意,孩子一出生就要将他送走。
“這段時間是姑娘這輩子最難熬的時候,她一邊忍受着夫君慘死的悲痛,一邊還要在仇家面前虛意逢迎。隻有每天夜深人靜的時候,她才能獲得一小會喘息的時間,細聲與肚中的孩子說話……”
曹覓突然摟緊了懷裡的戚瑞。
“她說,孩子,娘親對不起你,沒辦法陪在你的身邊,看着你慢慢長大。我們或許這輩子都不會相見,但請你一定要知道,娘親有不得不離開的理由。無論娘親在什麼地方,也不論我們之間的距離有多遠,你永遠是娘親心中最牽挂的人。不要怨恨娘親的無能,好好照顧自己。”
戚瑞有些茫然地擡頭看她。
曹覓對他笑了笑,突然問:“他會怨恨她嗎?”
戚瑞動作一頓。
他慢慢垂首,半晌後搖了搖頭。
曹覓便摸着他的發頂溫聲說道:“玄奘法師也不會。這個世界上,每個母親都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夠健康長大,即使這個孩子曾讓她面臨死亡的威脅。”
周圍一片沉默,曹覓歎了口氣,将故事的結局補完。
“玄奘法師長得與狀元郎太像了,他一進門,太守夫人便認出他是當年自己放進木盆的親生孩子,于是才講述起了當年的故事。
“玄奘法師聽完後,已經全然明白了事情的真相。她上前握住了老夫人的手,卻不敢說什麼,隻相對沉默了一會,便離開了。
“之後,他尋到官府,揭發了那位太守的惡行。惡人終于得到了應有的懲罰,玄奘法師也找回了自己的母親。”
戚瑞突然擡頭,愣愣地問:“後來他們一直在一起嗎?”
曹覓一愣,最後點了點頭,“是啊,最後玄奘法師的父親被龍王複活,他們一家得以團聚。”
其實,在這版本的故事中(注1),一家團聚後,唐僧的母親因為自己失節,最終選擇了自殺。但曹覓不喜歡這個結局,封建思想對女子迫害極大,這件事中該苛責的是罪人,而不是一個勇敢保護了自己孩子的母親。
于是她隐瞞了這個結局。
她這個故事是專門講給戚瑞聽的,此時見他若有所悟,心中欣慰。但她也知道适可而止的道理,沒有繼續深入下去,隻道今日時間到了,便停止了講述。
之後,衆人各自散去。
曹覓回到院中,找來劉格,說了臨風院的改造事宜,将她自己印象中的滑梯、秋千還有單杠雙杠這些比較簡單的東西與他講了一遍。
她已經想好,等這院子改造完成,自己也可以經常過去活動一下。原身本是一個嬌弱的閨閣女子,身體素質甚至比普通人要弱一點,如果要改善體質,少不得要從運動入手。
經過了前世的病痛,曹覓如今是相當惜命的。
将劉格送走,北寺那邊又帶來了一些新消息。
曹覓将衆人摒退,獨留東籬和北寺在房中。
隻聽北寺行完禮後,恭敬地禀告道:“回王妃,小人近來探訪了王妃名下的幾間米鋪與布坊,并未發現異樣。但小人打探到,幾家利潤減少的鋪子都在差不多兩年之前,更換了一次供貨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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