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章有點奇怪霍宴怎麼會在息夜軒附近,不過也沒細想,霍宴的視線掃過他身上沾到的面粉,挑了下眉梢問他,“你鑽哪個狗洞裡把自己弄成這樣?”
衛章低頭看了眼自己身上,“我本來就要去換衣服。”
“換好了出來。”
衛章擡眉,似乎在疑惑出來幹嘛,霍宴言簡意赅,“下山。”
衛章的眼睛都亮了,“你要帶我去玩嗎?”
“趁放假,決定下山去遛個老虎。”
到縣城時天色已有些暗了下來,本來各種慶中秋的賞月玩月活動也得等到天黑月出之後,這其中最多的便是登樓賞月飲宴,伴上笙箫歌舞助興。市集買賣今夜能至通宵,還有許多已婚男子相信八月十五的月浴能有助孕得胎的作用,會在運河沿岸地勢高處沐浴月光。
霍宴和衛章在市集轉悠了一圈,來到了離眠山不遠的橫塘渡附近,衛章的身上挂着一隻頭插金翎身披甲胄的三寸兔人,擡眼望向天際夜幕下星星點點升空的天燈,“我爹以前說,天燈是用來向天祈願的。”
霍宴道,“天燈是早年間戰場上傳訊息以及探風向用的。”
衛章扭頭盯着她,霍宴和他四目相對,衛章絲毫不肯讓,好半晌後,霍宴道,“祈願的。”
橫塘渡這裡地勢最為開闊,放天燈的人也最多,旁邊好幾個攤販在賣做好的天燈,衛章提了一紅一白兩盞天燈,指着攤販那裡準備好的筆墨,示意霍宴可以往紙糊的燈面上寫字,“祈求的心願就寫在這上面,再把天燈放上天去。”
霍宴搖頭不要寫,衛章自己在一盞天燈的燈面上寫了點字,他沒給霍宴看他寫了什麼,把那盞天燈點燃,天燈在夜空中搖搖晃晃地緩緩飛了上去。
那盞天燈越飛越高,慢慢就和夜空中的其他天燈混在一起,分不清是哪個是哪個了。
霍宴看衛章還對着飛到上空的天燈閉眼合掌了一會,燈火映照之下,能看到他的長眼睫在臉上投下的小片陰影,很快衛章睜開了眼,舉首戴目,望向天際的視線還帶着沒有散去的殷切,霍宴沒忍住問他道,“你寫什麼了?”
衛章道,“我寫了,壽終正寝。”
霍宴哼笑道,“你這心願還真是夠樸實的。”
過了會,衛章低頭撥弄着另一盞天燈,抿了下唇,慢慢道,“是…和你一起壽終正寝。”
霍宴呼吸一窒,心裡漫起了一股難以言喻的感覺,像是被什麼東西砸在了心頭,又酸又疼。
跟前衛章還在問,“你不放天燈嗎?”
霍宴摸起筆在另一盞天燈上寫了幾個字,放飛了天燈,她寫字點燈的速度太快,衛章都沒能瞄到她寫了什麼。
書院照例有宵禁,她們沒再在山下多做逗留,放完天燈就踏上了回去的路,路上,衛章問她,“你剛剛在天燈上寫什麼了?”
霍宴給了他一個你别想的眼神,“不告訴你。”
衛章嘀嘀咕咕,“不說就不說。”頓了頓,他又道,“不說我也猜得到。”
衛章蹭蹭走快了幾步,走到霍宴前面回過身,霍宴被他擋得不得不停下了腳步,就聽他道,“你的心願,自然是先過常科試,再過金殿選試。”
霍宴斜挑着眉眼看他,“我怎麼覺着這是你的心願?”
“沒有啊,這不應該是書院所有學生共同的心願嗎?苦讀多年難道不就是等最後金殿高中那一刻嗎?”
衛章自覺自己猜的不錯,到了書院兩人要分道的地方,他捏着那個三寸兔人,小聲對霍宴道,“謝謝。”
“不用,我還挺喜歡…”霍宴話說到一半停了下來,衛章心頭一緊,她停了那一口氣繼續道,“…遛老虎的。”
衛章一時惡從胸中來,擡起一隻腳飛快地踩了霍宴一腳,他轉頭就要跑,結果被霍宴按住了肩膀,“每次幹了壞事就要逃,你這是什麼惡習?”
衛章頭也不回道,“踩了狗腳不逃會被咬的。”
霍宴被他氣笑了,“有你求着我咬的時候。”
衛章沒聽懂,霍宴松開了按着他肩膀的手,輕輕拍了下他的背,“回去吧。”
書院裡,食堂前擺出來祭月的長案還沒有撤下去,衛章回到息夜軒發現謝雲瓷不在,循着亮光來到食堂,就看到了長案充當的祭月台,有幾個女學生也在,謝雲瓷沖他招手,“我們剛剛在猜燈謎,你去哪兒了?”
衛章道,“下山去玩了。”
不多時祭月結束,祭月台上的月餅、菱角以及瓜果照例會由大家一起分食,葉晗對其中一個女學生道,“你去住處把還在書院的人都叫來吧。”
霍宴過來的時候,衛章手裡正端着一隻木碗,碗裡面是兩個月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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