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直覺三思對展陸并沒有什麼特别的意思,但每次三思提到展陸的時候,他心裡都很不舒服,三思說起展陸的口氣越好,他越不爽。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
展陸救了三思一命,他原本應該非常感激,甚至在見到展陸的前一刻,他都是這樣想的。然而在展陸出現之後,他滿腦子都是“當時救三思的為什麼不是自己,而是眼前這個讨人厭的臭和尚”,醜陋的嫉妒心毫無預兆地将感激之情擠到了不起眼的角落裡,這份心情有時令他自己都覺得卑鄙。
可沒辦法,誰叫三思對他那麼好。
虞知行咬咬牙。三思這丫頭,幹什麼對展陸那麼好。說話輕聲細語的,開口前先掂量詞句,還總是對着那臭和尚笑……她每次對展陸說話的時候都在笑!
——明明她對自己總是三句話離不開擠兌……偏偏自己還被擠兌得挺開心。可她非是對展陸好言好語如沐春風,這到底是什麼毛病。
他咬牙切齒地低聲道:“毛病。”
剛說完自家師父每個月都考試觀中子弟琴棋書畫,并詢問虞知行在這四項中最喜歡哪一項的周靜池臉上笑容出現一絲裂紋。
“……什麼?”
虞知行回過神來,連忙咳嗽了一聲,看了一眼窗外,胡說八道:“我說外面那個人,鬼鬼祟祟的,簡直有病。”
你家師父也有病,你們全觀都有病。
周靜池雖然松了一口氣,然而笑容還是有些許的尴尬。話題被打斷,她别無選擇地順着虞知行的目光向窗外看去,隻抓到那一閃而過的人影的尾巴:“隔壁是後院的最裡面了,是個珍寶閣。大約是下人把什麼東西放進去罷。我看像是個卷軸。”
虞知行心想:我看才不是什麼下人,鬼鬼祟祟的,四處張望還跑那麼快,要不是穿了一身紮眼的藍,他還以為是竊賊呢。
不過反正不是自己家,虞知行不認識流觞園的主人,對那個什麼泥居士也沒興趣,别人家的事他才不想管。
他端起茶盞。
不知道三思有沒有買那個戴假發的小秃驢,她要是買了,之後豈不是會去找展陸。
這可糟了,展陸那榆木和尚也說了要來談兵宴的。
周靜池一直注意着虞知行。
她注意到虞知行的視線從方才說了那句不雅的話起,便一直落在自己的身上。作為一位道姑的涵養不允許她看得太過露骨,有一眼瞥一眼的,因此并沒有看出來虞知行其實早就神遊天外了,視線落在她的身上也不過是在發呆。周靜池反倒以為他是有意,心下雀躍起來,抓心撓肝似的回想,方才究竟是哪句話令這位一直顯得對她沒什麼興趣的虞二公子忽然把注意力放到了自己的身上,但一時想不出個結果,隻好給虞知行添茶——
“虞公子平時喜歡做些什麼?”
虞知行心不在焉:“啊,哦,打架。”
“……”
周靜池果斷地決定換一個問問題的方式:“登封這邊野山的景色不錯,虞公子若是有興趣,明日我們可以相約踏青。”
虞知行:登封的山水太差了,若不是有個少林,他這輩子的都不想來這種沒有風情的地方。還是江南好啊,下回要和三思在江南待久一點。
“踏青啊,我看明日可能要下雨,不太妙。”
周靜池看了眼窗外絢爛的晚霞,不知眼前這位看起來挺聰明的公子究竟是怎麼看出來明日要下雨的。然而此刻,她從小被高高捧起的好勝心絲毫不見蹤影,從善如流地道——
“若是下雨,我們可以去城中的茶樓聽曲兒。”
不知道三思現在在做什麼,明天他該不該去找她。
這姑娘好哄,明早趕城中的集市,去淘點兒新鮮玩意兒帶給她。
虞知行:“再說吧。今天都還沒過去呢,還早。”
周靜池:“虞公子平日和朋友在一起都做些什麼?”
“朋友”這兩個字令虞知行腦子裡浮現出三思和焦浪及的臉,他想都沒想:“打架、吵架、猜謎語,哦,還有做飯。”
周靜池:“……”
槽點太多,她一時不知揪住哪一個下手,于是順從本能地表達出疑惑:“……做飯?”
——不是說“君子遠庖廚”嗎,這位虞公子看着可一點兒都不像會主動下廚的人啊。
虞知行:“是啊,有趣極了。”
周靜池看虞知行說這話的時候面帶笑意,心下驚訝——難道師父的情報有誤?這位虞公子難道竟然是個出得廳堂入得廚房的世家子?
周靜池發覺自己可能獲得了一個切入點,決定抛棄師父給她灌輸的所有關于虞知行的消息,直接從現實入手。
她矜持地微笑道:“做飯的确很有趣。這樣看來,小女子與虞公子的愛好相同。隻是小女子雖然喜歡做飯,手藝卻欠佳,若是能有機會向虞公子讨教,那就再好不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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