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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四回 莊浩領兵攻曹州 何熙定計賺徐和(第1頁)

詩曰:

遁去樊籠添野鶴,雲間何意惹牽腸。

揚楫向晚離俗世,學取鸱夷泛五洋。

話表陳明遠攻克猿臂寨,便起兵往曹州去助陣。先不說莊浩那裡戰事如何,單表前文那吳天鹗、熊铎、李若麟三個,去遼州投熊衮,一路盤纏用盡,又搶了沿途一夥客商,逦迤到了平城縣内。去那縣衙張望,不見一個人影,三人不明。李若麟道:“如何連個做公的都沒,那個與我們去通報熊爺?”熊铎道:“莫不是去剿賊了?”吳天鹗道:“那也須留守人馬,以防不測。以定有事。”熊铎變色道:“俺哥哥本事通天,能有甚麼事!”沒奈何,隻得尋人借問嬌兒園的路。

時值嬌兒園已毀,百姓都深惡這園子,那個肯理他們。三個見問路不成,各逞兇惡,逼問出來,動身到嬌兒園舊處,遠近早看到豎起白幡。三人心慌,大步趕來,隻看禦筆親書一塊牌匾,上是“忠魂千古”四字,正要挂哩。熊铎耐不得,高叫一聲:“哥哥可在!”驚得那公人發顫,将牌匾失手摔下。複見内中一人走出大罵道:“隻會吃飯的驢頭,官家的牌匾,摔得壞了,把你千刀萬剮尚是輕罪!”這人生的尖嘴猴腮,形容猥瑣,隻顧跺腳大罵。卻看一旁吳天鹗三人模樣,心裡也自吃了一驚,忙拱手道:“三位壯士至此何事?”吳天鹗還禮道:“小人姓吳,這兩個都是我兄弟,來此尋都監熊衮。”又指熊铎道:“這個是熊都監的胞弟。”那人聽了,長歎一聲,道:“天不顧忠良!”緩緩說明原委。

原來自嬌兒園遭許栗銘、于嬌等焚毀,道君天子震怒,那貢棗乃是官家縱色的要緊處,如今斷了,怎不心癢?卻教李邦彥窺究心思,便秘奏道:“雖然禦園吃賊人毀壞,想來或有些棗種留存一二,若能尋得,重設禦園于安全之所,也是好事。”天子大喜,當時又見秦學正歸來,欲一力提拔,就令其前去。隻說是代朝廷祭奠殉國諸将,以表人心,暗地裡卻教秦學正尋覓棗種。那嬌兒園被毀後,已有數月,無人收拾,秦學正如何敢不仔細,果真在舊處挖出數個,如敬爺娘骨灰般藏了。又把那熊衮、孫獬、馬铨、清百年、清一年、蘇紅娟、曾甯,連同八隊守園将士殘破遺骸,俱用棺材分裝了,就行超度。

熊铎聞說哥哥死了,怪叫一聲,蓦地暈昏在地,虧得衆人救得蘇醒。吳天鹗自與熊衮并為西山十傑,平生除其二哥洪老獾外,最服大哥熊衮,今見結義弟兄為國捐軀,心中大怒,狠狠罵道:“前日裡放了馬陵草寇,不料竟是仇人!此仇不報,吾兄何以瞑目!”李若麟亦憤道:“殺了我等弟兄,卻把屍首風化,叫野狗吃了,這般行徑,與禽獸何異!”秦學正也是物傷其類,感喟一番,多道些甚麼若得早些拜會熊衮,方不負此生的話語,又灑了些淚。三個吃他把話頭一挑,更恨鐘吾寨的好漢。

秦學正見話到頭了,有心成全三人,做自家功勞,小心打話道:“奸不厮欺,俏不厮瞞。本官如今天子面前受寵,乃是當今定國公擡舉舊主所緻。定國公一夥,壯士可知,昔日他們掃除梁山賊兇,如今朝廷又攻打馬陵泊在即,豈有不勝之理?”三人聽罷,都願朝廷裡求個出路,好與熊衮報仇。秦學正大喜,與三個推心置腹,訴說自家為因腳長,昔日也被叫作長腳秀才,如今奔波往來,倒還對得上此名号。吳天鹗亦說自家西山十傑之事。秦學正道:“不知餘下六位好漢何在?”吳天鹗笑道:“學正錯了,熊、李二兄弟不在此數。熊大哥雖然殁了,我兄弟妹子尚有九人可來報仇雪恨。”說罷,喚人取來紙筆,含淚寫下書信,教送往各處,召集衆人。秦學正見了,竊喜不已,卻不知:

一朝得勢攬皇恩,狗苟蠅營盡攏奔。

當見亡身難免禍,百年白鐵有誰尊。

那熊铎卻是不再言語,走到熊衮棺椁處,沉吟道:“哥哥英靈不遠,為人弟者,誓與你報得此仇!”瞥見棺椁旁那柄鋼釘錘,認得是熊衮生前所用軍器,一把拿起,仰天大嘯不止。把秦學正唬得呆了,顫巍巍道:“那大錘三個土兵才勉強擡起,壯士好神力。”吳天鹗笑道:“熊铎賢弟的本事不亞其兄,隻是年幼,未在我等西山十傑之數。”有意在秦學正面前一展武藝,單手使動自己那把鑲龍描金大關刀來,也無半點參差。秦學正本見吳天鹗儀容秀麗,隻恐本事低微,如今看他耍了一回,不禁怔住了。吳天鹗又使了幾個來回,收手便拜道:“萬望學正大人休嫌,好教我三個投軍去,若能博個功名,也是托得學正的福分。”看官且牢記這段話頭,暫表至此,正是:

壯士不知縱虎險,禽獸性惡欲食人。

卻說莊浩這隊人馬,行了三日腳程,方至曹州城外,尚有二三十裡,先紮下營寨。莊浩便叫人去曹州各處散布消息。王凱、石糧誠、徐寶、李傑四将來請命道:“我兄弟四人俱是曹州人氏,最熟悉這曹州治下各鄉縣,特來請令前去傳播消息,誘徐和那一夥出山。”莊浩大喜,道:“兄長亦是知你四人是曹州人氏,故教分撥與我。如今還要倚仗四位賢弟前去。”王凱四将領命而出,喬裝打扮,往曹州治下各鄉縣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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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曹州蔡知州早得探子來報,将信将疑,如今又得馬陵泊誓要屠戮的言語,魂飛魄散,戰戰兢兢,道:“怎生可好,那徐溶夫是個仙官,非他不能救曹州,隻快去與我請來。”左右勸道:“遠水不解近火,城中有的是将佐,亦須對陣厮殺,當先發制人,挫其銳氣。”蔡知州稱善,忙喚本州武将點起人馬,出城拒敵,早近馬陵泊營寨來。

莊浩得伏路喽啰探得,亦點起本部人馬出寨。兩軍相撞,陣前相望。隻看曹州一個團練使,名叫李衛的,手持畫戟,出陣打話道:“水窪草寇,竟敢來犯我城池,可知梁山賊人的下場麼!”馬陵泊陣中飛出一員女将,也持一把方天戟,出陣也不打話,拍馬直取李衛。李衛見這女将,也不懼她,挺戟迎上。二将就陣前相互厮殺,兩邊呐喊,不過十數合,那女将逼過李衛的畫戟,觑着心窩,一戟把李衛刺下馬去。這員女将不是别人,正是女伯樂于嬌。馬陵泊陣上見于嬌得勝,齊聲喝彩,鼓聲喧天。莊浩贊道:“好俊的身手!”

對面軍陣上見折了一個團練使,心中慌亂。又見那個兵馬都監徐鵬,生的滿臉怪肉,要為李衛報仇,舞一把镔鐵大刀來趕于嬌。嘯天犼袁梓鵬見了徐鵬模樣,心生厭惡,大喊一聲:“姐姐且回陣,看我奪他性命!”高舉囚龍棒,替回于嬌,攔過徐鵬,道:“你這厮不知斤兩,現欲活命且來得及,隻叫你那太守把徐溶夫一夥找出交來與我,便饒你滿城之命!”徐鵬怒道:“賊子莫要口出狂言,吃本将一刀先!”舉刀便砍。袁梓鵬把囚龍棒一叉,架住大刀,旋即收了左手棒,照着徐鵬腰胯便打。徐鵬連忙收了刀,隻一抵,铮地一聲響亮。徐鵬大怒,掄刀向袁梓鵬下三路來砍。梓鵬憤忿,将缰繩一提,那馬兒知趣,縱地跳了過去,複轉回身來鬥。二将各自發狠,大戰無數合。袁梓鵬心生一計,隻佯作來打馬頭,待徐鵬正要舉刀迎時,忽地使了個镫裡藏身,将囚龍棒照徐鵬戰馬前腿一打,把徐鵬颠翻在地。梓鵬翻回馬上,指望一棒結果了性命,不想那徐鵬顧不得體面,就地打了幾個滾,手腳并用,爬回陣去,奪了匹馬,領兵退回城中。莊浩見連赢二陣,提兵便攻打,直追到曹州城下,吃城上亂箭射住,一時攻破不得,暫領本部人馬回營。

徐鵬回城後,先用藥敷了傷,自覺面上無光,閉門不出。其兄徐鹍見了,自去與蔡知州道:“賊人今日新勝,必無防備,小将願領一隊軍馬今夜前去劫營。”蔡知州應允。是夜二更,徐鹍領隊,馬摘鈴,人銜枚,直取馬陵泊營寨。才進了大寨,隻見火光四起,喊聲不斷。徐鹍情知中計,急忙往回走,死命殺将出去,手下兵卒盡數死在寨中。原來何熙已料得城中定以本軍懈怠前來劫營,故布好伏兵,專待前來。

天明,王凱四人歸來道:“曹州各鄉縣,尤是钜野縣,皆已知我軍聲勢,人人驚慌。想那徐和知道了,不會坐視不理。”何熙道:“還須添炭澆油,不由這厮不出。”分付下去,教葉子偉、鄭乾領一小隊喽啰,就尋附近村坊,發出話來,假作搶掠。又多備牛羊狗血,潑在遠近風水穴上,營造殺氣。

那徐鹍劫營失敗,回城與太守商議,多備守城器械,嚴守城門,不敢出戰。徐鹍道:“賊人狡詐,不可與其争鋒。”蔡知州道:“曹州眼見勢危,隻望徐溶夫知了,前來救上一救。”徐鹍點首,衆人自堅守城池不題。

再言那徐和、徐青娘一衆,徐青娘自辭了汪恭人後,回高平山與徐娘子一同修行,徐和亦随陳念義去了天台山,如今卻為何也在高平山?原來徐和雖位列一十八客星散仙,這一世命裡終犯着一個貧字,入天台後,思念妻兒侄女,縱使得了陳念義的真傳,到底下手不得,央求得陳念義仍回高平山來修道。更兼前番助徐槐出力,未盡始終,心有不舍。心猿已生,意馬難馴。那蔡知州因聽得人說徐和仍歸高平山,上表朝廷,念其功勞,賜給金銀糧米。徐和本欲拒之,徐鹍以皇恩浩蕩為由相勸,又要拜為義父,慌得徐和連忙遏止,無奈收下。如此往來,饒你性情清潔,怎禁得住引誘,更何談靜以修身?徐和見說亡弟等封王拜爵,自家雖是道君皇帝親封仙師,一般地青史留名,卻少了幾分威勢,心中略略怅然。思索道:“昔日留侯辭漢,淵明别晉,不失為千古佳話。陶朱公天下巨富,也托化鸱夷子皮,吾怎可心生此念而壞了修行!”一連幾日,隻夢見那粉妝玉砌,豔歌麗舞,心思更加不甯,想道:“那張良位極人臣,是個一等一的大才,辭漢歸隐,後世皆贊及時進退。我雖有些許功勞,又不曾消受許多,無嵇仲兄那般榮寵,後世幾人得知我的名?”又從山上他人口中得知馬陵泊攻打曹州的消息,便要出山去助曹州破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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