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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回 天離星舍淚别淩振 呼保義陳情付闫言(第1頁)

詩曰:

殘月離星嵌天東,前塵如煙迹如風。

江山風華失故緻,草澤顔色照新叢。

神手旋難轟世壘,故園凄然聽斷鴻。

山南海北回首日,當年蓼花正深紅。

話說大宋徽宗皇帝政和二年,朝廷遣開國名将呼延贊嫡派子孫雙鞭呼延灼,并百勝将韓滔、天目将彭玘,統領一衆大軍前去征讨梁山泊。且住,有看官定是要問,施先生的《水浒》,呼延灼三人卻是重和元年出征,此處為何寫政和二年?為因俞萬春那厮的《結傳》,改水浒之年月早了六年,好教張叔夜宣和三年擒宋江。因吾《馬陵》乃續結傳,故按其文時間推算,本回不必再說。

且說呼延灼與梁山交鋒,雖失陷了先鋒彭玘,倒也用連環馬勝了一陣。當時高俅得報,奏知天子,天子差官前去犒賞。其間呼延灼與天使言說,欲索東京那個有名的炮手轟天雷淩振。天使回京報知了高俅,高太尉傳旨命淩振收拾起身前往。

卻說淩振回家收拾衣物行李,隻聽身後有人說道:“姨兄今番要往何處去?”回身看去,見一人,五尺長短身材,臉如銀盤,唇若塗脂,骨健神奇,眉清目秀,?背負一方竹箱,腰系幾排硝筒,卻是姨妹闫言。原來淩振祖貫本是燕陵人氏,因年幼時喪父,就與母親搬到東京姨娘家同住。這闫言自幼便愛與淩振玩耍,淩振閑時也教她些槍棒拳腳,後來更纏着淩振讨學火炮制造之法。

當時淩振便道:“朝廷遣大将呼延灼領兵征剿梁山泊,高太尉令我前往相助,授了行軍統領官。”闫言笑道:“好姨兄,今番有機會與國家出力了。何不帶上我一起,也看看小妹近來造的火炮可有進步。”淩振怪道:“又耍嘴,兩軍陣前厮殺,豈是你一個年幼的女兒家胡鬧的。你且在家好生陪伴你嫂嫂,幫着照看你那一歲的侄兒,待我回來再驗你的手段。”闫言聽了,嬉笑一聲道:“休忘了與我父母說一聲。”努着嘴出門去了。

不說淩振領着三四十個軍漢離了東京近一個月,這日闫言在街上行走,但聽路邊行人議道:“前日金槍班的徐觀察家失竊,有人見到徐觀察與個麻臉的出城去了,至今未還家,他家娘子正急着哩!”闫言尋思道:“怪哉,甚麼賊偷到徐觀察家去了,他家就一副祖傳的雁翎甲最值錢,敢是這個被盜取了?”邊走邊想,不覺已到家門前,卻見一個使槍棒賣藥的教頭在那裡四處張望,不禁喝道:“甚麼人,在我家房前做甚!”那教頭見了,唱個喏道:“此間是淩統領宅邸麼?”闫言道:“正是,你是何人,問我姨兄做何?”教頭道:“小人自姓李,有淩統領書信在此,此間人多眼雜,可借屋内說話。”闫言聽聞有姨兄書信,忙請這個教頭到家裡坐下。

當時那教頭便道:“實不相瞞小妹,我乃梁山泊好漢,病大蟲薛永。你姨兄淩統領目今已在山寨入夥做了頭領,特發書來教取一家老小,同上山寨相聚。”說罷就懷中摸出淩振書信,遞與闫言相看。闫言初時聞知淩振落草,大驚失色,忙接過書信讀了文字,不禁叫苦道:“姨兄何苦,卻去那裡做了強盜,若有半點差池,走漏了風聲,豈不壞了我們全家性命!”薛永陪笑道:“小妹所言甚是,然我梁山泊非比尋常,衆頭領多得是受奸邪所害,不得已上山落草。晁蓋、宋江二位哥哥更是大仁大義之人,專與貪官污吏做對頭。時下雖暫屈水泊,待日後受了招安,再為國出力。淩統領此番兵敗,高俅焉能容他?故感山寨義氣,願意入夥。宋公明哥哥專教我來取你等上山團聚,不敢有誤。”闫言聽了,歎氣道:“事已至此,再說無用。眼下當盡快收拾起身,免得夜長夢多。”

薛永點首,當下别了闫言,先去城裡雇馬車。闫言則将淩振之事告知父母并嫂嫂姨娘,衆人聽了亦是震驚,本是不願,怎奈眼下又無他法,保全身家性命最為要緊,隻得應了。當下收拾了行李,薛永已雇得馬車兩輛來到房前,先請淩振娘上了車,再請淩振娘子抱着孩子也上了,闫言與父母自乘另一輛。就趁着黃昏前後出得城來,早有一人在城外等候,卻是青眼虎李雲,收買到五車煙火藥料,與薛永照了面,怨道:“可惜隻買得這許多。”就一起直奔梁山泊而去。待到了山上,淩振見家眷接至,再拜謝晁蓋、宋江。筵席間又說了闫言的本事,宋江就教闫言與淩振做個幫手。闫言見衆頭領個個英雄威風,亦有幾分歡喜。當下把淩振親眷安排在撥定的房屋内住下。

不說金槍手徐甯大破連環馬,宋江青州收三山、鬧西嶽、破大名。忽一日,闫言正與淩振在後山試炮,隻看闫言發起炮來,一聲巨響,炸在泊前空曠處,地動山搖,飛砂走石,頃時一片烈焰燃起數丈,似燒到水面上。有詩贊道:

青天雷落震五方,子母連珠涅赤凰。

煙沙傾絕無二手,炸斷玄雲請紫光。

淩振道:“姨妹的手段愈發好了,山寨頭領給你起了個诨名,叫做烈火雷。”闫言嬉笑道:“當是姨兄教的好。”就令小喽啰收拾物件,二人邊走邊談,來到忠義堂前。隻見催命判官李立引着一人上得寨來,聽李立叫道:“路兄弟來了!”複看宋江、盧俊義、林沖、孫立由忠義堂内走出前來迎接。闫言見那人穿一領紅襖,頭戴抹額,冽目濃眉,六尺以上身材,舉手投足似風一般,複見兩目之下各有一顆淚痣,便問淩振道:“這是何人?”淩振方欲開口,旁邊走過薛永道:“這是個遮奢的好男子,喚做聖淩風路新宇,論輩分,是孫提轄的師侄,盧員外與林教頭的師弟。常來山寨走動,與衆頭領相交甚歡。”闫言笑道:“似有這般個人,常聽衆頭領提到,卻是初見。”淩振亦笑道:“隻是你常在後山試炮,不曾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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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聽那路新宇說道:“聽李哥哥說,山寨近來又添了許多的頭領,除卻盧師兄外,就是關菩薩嫡派子孫大刀關勝都入了夥,今番當一觀容顔。”病尉遲孫立道:“師侄賢弟卻是要空歡喜了,關兄昨日領兵往淩州去收降聖水、神火二将,不在山中。”路新宇笑道:“單廷珪、魏定國這二人的名号倒有聽過,不知此番回師門前能勾相見也不。”豹子頭林沖道:“師弟,徐觀察教你的家傳鈎鐮槍法如今使的如何了?”新宇道:“非是師弟誇口,此番必不輸觀察哥哥。”又聽玉麒麟盧俊義道:“與師弟許久未見,且讓為兄試你本事。”新宇吐舌道:“盧師兄又與我耍笑,我那莊師兄尚赢他不得,一試隻好出醜。”衆人都笑,宋江便引路新宇上忠義堂祭拜晁天王,并參拜新入夥頭領,各自訴說近來之事。闫言依舊與淩振往後山造炮。

次後梁山大聚義,集一百單八員頭領,天降石碣,排定座次。又出兵占據濮州、嘉祥等地,與朝廷抗衡。孰料那雷将散仙一夥出世,徐槐、雲天彪、陳希真等人,率軍生擒斬殺梁山好漢無數,所據城池或被攻克,或吃緊逼,梁山泊更是幾近窮途末路。

至宣和二年秋,一日夜裡,軍師智多星吳用與衆人商議軍機罷,教淩振同石将軍石勇,并招賢堂頭領張魁前去行計。淩振三個星夜動身,改繞後山而出。正走間,隻聽得一聲喊:“淩姨兄!”淩振尋聲看去,卻是闫言,便與石勇二人道:“且稍候片刻。”石勇道:“哥哥速别,不可誤了山寨大事。”淩振點首,就上前與闫言打話。闫言道:“姨兄深夜何往?”淩振道:“我與石勇、張魁二位兄弟領了吳學究的令,要去郓城縣内埋地雷,以接應嘉祥兵馬。”闫言聽了,頓了頓道:“不瞞姨兄說,我這兩日眼皮隻是跳,不知為何。”淩振道:“我最近亦不知緣由,隻是心驚肉跳……”隻一瞬之間,又急急的道:“好姨妹,若我這一去有個甚麼閃失,我兒就托付與你了。”闫言驚道:“姨兄何出此不吉利之言?”淩振道:“自天降石碣以來,山寨連番失利,衆頭領死傷無數,我想莫不是大勢已去?此番不過是為了公明哥哥與衆頭領義氣,方故拼死一搏。所牽挂者,無非老小家眷。若功成,山寨可解燃眉之急;若不成,姨妹可攜全家早早下山尋生……”

淩振再欲說時,張魁在後面催叫,隻得又囑付了幾句,辭了闫言,三個往後山走洞口去了,止留闫言一個灑淚送别。不想日後淩振、石勇在郓城縣受制于張三、宋信,石勇被擒,淩振舍身點了藥線,炸塌了城牆,死于地道之中。之後闫言聞知淩振死訊,全家老小哭暈數番,闫言當時就已定下離山之意。

卻言同年宋江在外又失了萊蕪、泰安等地,十萬餘人馬付諸東流,一行頭領竟隻幸存四個,不是借着公孫勝、樊瑞的土遁法又怎能安然脫逃?當時奔走回山,吳用正要離間徐槐與顔樹德,宋江專在忠義堂上等候捷報。

再說闫言,聞宋江回山,當即就隻身來到忠義堂。時堂上除宋江外,僅有柴進、戴宗等人,餘者均在守關。宋江見闫言來到,又想起淩振,不覺悲傷,遂問道:“闫家妹子至此何幹?”隻見闫言拜道:“衆頭領都在,小妹自與淩姨兄上山數年,也不曾辱沒了山寨名聲。今姨兄為山寨大事而死,小妹有一不情之請,還望公明哥哥成全。”宋江急忙來扶,道:“闫小妹雖未做頭領,卻亦是自家兄妹,有何難處大可說來,我定與你做主。”闫言就道:“兄長請聽,那日姨兄離山前,已知兇多吉少,故囑付我照看侄兒。如今山寨吃徐官兒逼得緊,非是小妹短淺無情,覺山寨不能勝官軍,隻是意欲趁尚未入死地,要攜全家離山,好歹要保全姨兄一脈。本欲私自離開,卻感兄長大義,故而前來相說,還望哥哥答應!”

宋江聞說,擡首環視衆人,就道:“我卻忘了此等大事!”衆人皆不解,宋江遂扶闫言入座,乃謂衆頭領曰:“想我梁山衆兄弟一百單八人,婚者卻少,有子嗣者更是稀少,僅關勝、呼延灼、花榮、柴進、李應、朱仝、董平、徐甯、穆弘、阮小二、孫立、韓滔、彭玘、蕭讓、淩振、皇甫端、金大堅、朱富、蔡福一十九位兄弟有後。且近來李俊、宋清兩個的娘子又喜添丁,張清賢弟的娘子瓊英尚在孕中。”言猶未了,歎了口氣,又道:“依為兄之意,衆兄弟之後,此番可與闫小妹一同離開,一者免随父輩受苦,二來山寨前途未蔔,離去也是一線生機……”

衆頭領聽了,無不落淚。蕭讓、金大堅、皇甫端三個道:“哥哥所言甚是,我們留在山寨無妨,豈可連累子女。”宋江與闫言道:“闫小妹此番下山,我将衆兄弟子女亦托付與你。你可攜侄兒們往石碣村暫避,此間村民都是淳樸之人,均受過山寨大恩。更有一人名喚唐牛兒,與我要好,你去尋他将你們安頓住下。待日後解了山寨之圍,再使人把你們接回。”闫言泣道:“哥哥仁義!”即刻前去收拾動身,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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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雷劍戟叱咤日,梁山業柱傾塌時。

英雄夜雨嗟未盡,星火依舊待重詩。

除張清的娘子因有孕不便走動外,李俊、宋清二人的娘子尚在月内,亦不便攜子離山,由闫言父母抱了二子。惟董平夫人程小姐死在曹州,其子董芳被人救得回山寨;孫立夫人樂大娘子在兖州為祝永清所殺,也不曾把孩兒帶在身邊。其餘一十七位頭領的夫人都帶着孩子與闫言下山。又有阮小二之子阮良,小輩中最年長,為是父親被官軍捉拿在青州,隻要留在山上報仇,被宋江好歹勸住了,隻得跟着離開。衆人就依舊從後山山洞下山,朝着石碣村繞道前行。

且說衆人下得山來,離了水泊,慢慢行了幾十裡路。不期迎面撞着一隊官軍,衆人各自心驚,惟闫言、阮良、呼延钰、徐晟四個按定腰刀,伺機而動。那為首将領,見了衆人,在馬上喝問道:“你等是甚麼人!”闫言道:“這位将軍請聽,奴家等原是這梁山泊周邊的村民,不曾想,被山上的頭領将村裡的人捉了大半去為奴。如今這梁山被徐老爺的人馬逼得緊,不日就要投降,故放我等下山回家,還請将軍明察!”那将領見闫言一行多半都是婦童,一時心生歹意,叫道:“甚麼村民,分明是賊,都與我捉回去盤查!”

手下士卒待要上前動手,阮良、呼延钰早發作起來,各自拔刀亂砍。闫言隻恐傷及衆家眷,見西北方一片林子,忙招呼衆人奔走林内躲避,自己亦拔刀與徐晟攔截官兵。當下混戰近半個時辰,官兵死傷大半。那名将領一個架住阮良、呼延钰兩把刀,尚有餘力。闫言見狀,就包袱中取出一小炮膛來,炮口五寸長短,遠遠觑着,一鉛子打去,正中手臂上,丢了軍器,吃阮良、呼延钰二人乘勢砍做三段。餘下幾個官兵見狀,皆丢盔棄甲,匆匆逃如喪家之犬。

闫言看眼下暫為安全,忙與阮良三個往林中會合衆人。尋了多時,隻是不見了柴進、李應、朱仝、穆弘、孫立、韓滔、彭玘、皇甫端、金大堅、朱富、蔡福十一人的妻子。闫言仰面跌足,半晌不語,忽地哭道:“公明哥哥把衆頭領的子嗣交托與我,不想還未到石碣村,先失了數人,日後有何面目再見兄長!”花榮夫人崔氏安撫道:“妹妹休慌,我見幾位姐姐帶着孩兒奔走四方,這地面又無其他強人,亦無虎豹豺狼,應無大礙。”父母亦道:“我兒不必傷心,上蒼有眼,必佑忠良之後,眼下當盡早趕往石碣村,以免再生事端。”

闫言無奈,隻得動身,轉念一想,教阮良、呼延钰在前引路,徐晟當中護衛。自己卻将父母姨娘并侄嫂留于隊後,私語道:“那年上山時,本以為山寨受了招安便可再從白身,不想數年來竟到這般田地。女兒不孝,有一言請父母親靜聽:淩姨兄幾番将侄兒托付與我,今失了幾位頭領之子,我恐到了石碣村亦不安全,故請爹娘帶了姨娘并嫂嫂侄兒,另尋他處安生,我自與其餘嫂嫂侄兒前往石碣村,再做打算。”闫言父親驚道:“孩兒這是何苦!”闫言道:“我受公明哥哥之托,豈能不盡心盡力?惟此不負二位兄長!”父母再勸,仍是無用,隻得交了李登、宋安平,含淚分别。是此闫言父母與淩振母親妻子都去燕陵安家,乃至日後闫言上了馬陵泊,仍不敢取來山寨重聚,隻望平安度過終生,這是後話。

故而闫言一行人輾轉來到石碣村,那唐牛兒前番替宋江吃了官司,後來亦是宋江救他回來,安置在石碣村。唐牛兒與闫言相見,聞知了梁山之事,不敢輕慢,遂将衆人安在一大院内住下。石碣村的百姓亦有早年見過阮良母子的,都感梁山平日裡的恩德,暗中守護。次後梁山二關丢失,沒羽箭張清擔憂娘子仇瓊英,便請小頭目葉清夫婦小心從後山山洞護送下山,亦來與闫言作一處,同時照顧衆人。

不覺已到宣和三年,梁山破滅,宋江三十六人失命東京城中。消息傳至石碣村,衆家眷止不住的啼哭,擺上衆頭領牌位祭拜。阮良等人都要為父報仇,怎奈官軍勢大,手下又無一兵一卒,憤恨不已。轉眼又過數月,其間唐牛兒、仇瓊英均染病亡故。一日夜裡,闫言正想念父母侄兒,忽聽院外叩門聲,心生幾分戒備,暗道:“莫不終是走漏了風聲?”忙喚醒阮良幾個,都提刀悄悄摸至門前。隻聽叩門聲又響,闫言便道:“甚麼人,不去睡覺來敲門做甚?”但聽門外聲音說道:“敢問此間可有‘烈火雷’?”闫言暗自驚道:“怪哉,惟山寨頭領方知我名号,莫非……”應道:“蘆葉灘頭,蓼花汀畔,煙水寨中。”隻聽門外喜道:“是了是了,聖淩風在此!”闫言又想:“卻是耳熟。”蓦地想起一人,忙來開門,正是:

可憐家眷,棘地荊天離水浒;應喜昆裔,柳暗花明赴鐘吾。

直教:

血海深仇指日報,野鶴閑雲計年回。

此一回暫書至此,且看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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