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邈眼神渙散了兩秒立刻恢複往日的冰冷,聲音堅定的回答:“沒有。”
賀沅輕笑一聲,從口袋掏出一個包裝精美的盒子:“這是孫廳那天交給我的,我一直想找個合适的時間還給你,雖然我們現在在黑警的家中,但是吧——大爺,我覺得此時給你再合适不過了。”
苗邈轉身接過盒子,眼神定在上面幾秒後用食指輕輕撥開系的粗糙的蝴蝶結,裡面躺着兩枚金邊紅底的烈士序章,是苗邈父母的那兩枚。
當年九歲的苗邈怎麼也不肯收下這兩枚勳章,在他心裡隻要收下就代表自己的爸媽永遠離開。
孩童時期的任性并不是全無道理,他們内心單純,對這個污濁的世界沒有那麼全面的認知,隻會任憑自己的喜好去做每一件事,喜歡的就想得到,讨厭的哭着鬧着也要遠離。
那時的他雖然沒有成年人的思維和處事方式,但也具備自己的想法,墓碑前伸到苗邈面前的紅盒裡安靜躺着的勳章讓他覺得很讨厭,哪怕是無上的榮譽也比不上父母在身邊的逍遙快樂。
苗邈拿着禮盒的手一頓,一秒,兩秒……一眨眼幾分鐘過去了,他保持着一個動作,許久過後,苗邈感覺鬓發微微發涼,那是穿越時間回到他身上痛楚的冷汗。
他神情不變,片刻後走到賀沅身邊:“放你那裡吧。”
賀沅仰頭看向站在光裡的苗邈,洋洋灑灑的灰塵還漂浮在空中,清晨的陽光灑在他的背後,逆着光的臉看不清什麼表情,但能感覺出來自他内心深處的憂郁疼痛,賀沅伸手的動作微頓,笑道:
“你這麼好看,卻還整天愁眉苦臉的,來給我笑一個,我就幫你收着。”
苗邈确認:“真的要笑?”
賀沅小雞啄米式點頭。
幾秒後,苗邈兩頰肌肉發緊,眉頭向下皺去,連皮帶着筋艱難的扯出一個看似要吃人的笑容,整個人猶如一把上緊弦的弓箭。
兩人一坐一站就這麼對視着,苗邈從賀沅淺棕色瞳孔中看到了自己的倒影,随後意識到自己的表情有多懼人,以至于賀沅的表情如同看見海嘯呼嘯,隕石砸落。
“以後别對外人笑了,容易吓到人。”賀沅向後傾身,沉思了幾秒繼續說:“……還是你不自覺時候的笑好看一點,你這硬扯出來的笑容就跟容嬷嬷要紮我一樣,我怕。”
苗邈眉眼間的兇煞氣息已經沒了,米色大衣下緊繃的肩背放松下來,繃緊的弓弦瞬間斷掉,整個人松松垮垮下來,長長吐了一口氣:“回去吧。”
跨出兩步的苗邈渾身上下充斥着一股不協調感,原因不明。
市公安局局長辦公室,張福來狠狠的把煙吐在面前的檔案袋上,稀松的眼皮下射出一道道銳利的目光,半晌他将檔案袋摔到賀沅面前:“你都看過了吧。”
賀沅:“嗯。”
“有什麼想法嗎?”
賀沅左腿搭右腿,擡起頭向後一靠:“等蔔钊歸案,得提着好酒去感謝一下這位‘熱心市民’。”
“呲溜~”張福來喝了口水,緩緩道:“整理一下都交到省廳吧,這案子已經越出了市局的權限了,苗邈有沒有和你提過他的想法?”
賀沅思索了幾秒開口:“苗邈他……”
嗡——
一條信息打斷他。
賀沅掏出手機的速度過快險些沒接住,迫不及待的解鎖,是苗邈的信息:
——周德家發現那些東西先别交到省廳,有個點我比較疑惑,你在哪?。
賀沅發了條語音:我在張局辦公室,你過來吧。
幾分鐘後,局長辦公室的門被敲響,開門後苗邈單手敬禮另一手抱着一摞審訊紙站在門口,張福來招招手示意苗邈進來。
“胡豔的口供裡提到,周德在花架酒吧見過一個上了年紀的男人,眉心有一顆痣,左手小拇指缺失一截……”苗邈二話不說直接進入他的話題:“不出意外,我們應該都見過這個人。”
面前的張福來和賀沅眉頭一擰,一瞬間明白了苗邈所指的是誰,空氣一片死寂,張福來夾着煙的手僵在半空中,在一片死寂中先開了口:
“都有誰看過口供?”
“這份口供是直接送到賀隊辦公室的,高晨送來的,猜來他應該也意識到了,其他人……”苗邈回答。
賀沅側頭看向苗邈,幾秒後掏出手機:“喂,今天胡豔的口供所有人必須保密,聽見沒,把參與審訊的名單給我一份。”
“周德這案子牽扯的人太多,背後龐大的黑色交易網滲透太深,賀沅,你去和孫廳彙報一聲,讓他來定奪吧,現在隻能寄希望于孫廳身上了,如果他也……”張福來沉聲道。
“可以信。”苗邈言簡意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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