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秦豔回到梧桐苑時,廚房的奴才們已經送來了早膳,按理來說,姜豔如今是側妃,應當也是得有自己的小廚房,隻是這梧桐苑如今卻是空空蕩蕩的,别說小廚房了,就連門口的院子都是空蕩蕩的,連一株花草都不曾栽上。
秦豔皺了皺眉頭,她的位份不低,隻是廚房送來的膳食卻是極為清淡的,就是一碗小米粥,配上一碟子榨菜,再有就是兩個肉包子,就是尋常百姓家的夥食标準。
雲夢瞥了一眼這膳食,不由地發起火來,自家主子到底是太子側妃,難道偌大的東宮,連一個側妃的膳食都負擔不起了嗎?這樣的早膳,打發叫花子呢?
“娘娘,奴婢去廚房瞧瞧,這些膳食,放到咱們大将軍府,都是管事婆子們用的,您從小到大,幾時受過這等委屈?”
秦豔并未阻止她,正如雲夢所說的那樣,這裡到底是東宮,太子妃怎麼說也是出自名門閨秀,怎麼做出來的事情卻如此小家子氣?知道的呢,是太子妃節儉,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東宮窮的都快揭不開鍋了。不過,此事不宜去廚房鬧。
“雲夢,廚房就不必去了,你将這些膳食打包好,别扔掉。左右餓上這一頓也不會死,等太子殿下回來了,你親自去書房請太子殿下過來,就說我有事請要同他說。”秦豔不是個軟性子的,沒道理受了欺負還要忍耐的。太子妃這是為了給她一個下馬威,可是她憑什麼就要認栽?
下了早朝,沈靖川這邊屁股還沒坐熱呢,他的貼身太監元宵就前來通傳,說是秦側妃請他過去一趟。
沈靖川蹙起眉頭,秦氏不像是個矯情的人,怎麼這會子倒是請他過去了?莫非是為了告狀不成?可是他轉念一想,太子妃素來溫順,說話也不是夾槍帶棒的,不會故意為難秦氏的,那這回秦氏請他前去梧桐苑又是為了什麼?難道隻是為了邀寵這麼簡單?
“秦側妃可有說些什麼?”沈靖川問道。
“太子殿下,秦側妃娘娘身邊的雲夢隻是說秦側妃請您過去,并未說是什麼事兒,奴才也不好問,要不您還是自個兒去瞧瞧吧。”
沈靖川笑罵道:“你個滑頭,怕是收了好處,不肯說實話吧。罷了,孤就去梧桐苑走這一趟。”
元宵的确是收了梧桐苑的好處,不過是傳句話的功夫,就淨賺了五兩銀子,這筆交易,做的十分劃算。見沈靖川有動身去梧桐苑的意思,元宵也喜笑顔開,這銀子賺的安心。
“太子殿下,瞧您說的,後院各位主子們在奴才眼裡,都是一樣的,難道奴才還能不給通傳嗎?”
剛到梧桐苑,沈靖川就聽到屋子裡傳來女子抱怨的聲音。
“我倒是不知道,這東宮的廚房竟然這般節儉,甚至還不如平時在家裡用的好。雲夢,你方才去請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可有說過什麼時候過來嗎?”
雲夢勸慰道:“娘娘放心,奴婢已經打點妥當了,太子殿下身邊的元宵公公辦事靠譜,您就放心吧。”
秦豔這才放下心來,又說道:“你将廚房送來的早膳擺上來,一會兒太子殿下來了還要用的,太子殿下剛下早朝,想必還沒用早膳呢,太子殿下與太子妃夫妻一體,應當是提倡節儉的,待會兒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就不必我教你了吧?”
雲夢低下頭,心中默默算着時辰,以太子殿下的腳力,應當已經在梧桐苑門口了,隻是不知道為何沒有進來。主子早就猜到太子殿下會來,方才這些話,都是說給太子聽的。在這東宮裡,什麼樣的美人沒有?有千嬌百媚的,有會撒嬌的,主子主打的就是一個不矯情,有什麼說什麼。
“娘娘您放心吧,奴婢曉得的。”
話音剛落,雲夢就驚呼出聲,“太,太子殿下……”
秦豔蹙起眉頭,斥責道:“什麼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又沒來,你慌什麼?再說了,太子殿下是那種站在門口偷聽别人說話的人嗎?”
雲夢眼淚都快要出來了,着急忙慌地說道:“娘娘,真的是太子殿下。”
秦豔一回頭,才發覺沈靖川就靠在門上,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秦豔臉上出現了兩抹紅暈,略微有些不好意思,方才這些話,在自己屋子裡說說也就罷了,如今還被沈靖川抓了個正着,她又怎麼不會害臊呢?
“妾身給太子殿下請安。”秦豔略微扶了扶身子,給沈靖川行禮問安,到底是小女兒家的形态。
沈靖川憋着笑,說道:“起來吧,方才你們主仆在說什麼悄悄話?”
秦豔跺了跺腳,瞪了沈靖川一眼。
“君子從不偷聽别人說話,太子殿下怎麼還偷聽妾身說話呢!”
女子羞紅的臉頰,像極了紅撲撲的蘋果,看得沈靖川心癢難耐。
“好了,孤也不逗你了。不是說要請孤用膳嗎?早膳怎麼還沒擺上來?”
雲夢小心翼翼地看了秦豔一眼,意思是詢問她是否要将今天早上廚房送來的東西端上來。
秦豔給了一個肯定的眼神,當然要端上來了,既然太子妃做的出來,就休怪她不留情面了,她從小到大還沒受過這樣的委屈呢,沒道理進了東宮就要受這樣的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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