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地方,雲錯伸手輕輕碰了碰他,“雪懷,回去睡,外邊冷。”
“嗯。”
話是這麼答應了,卻仍然靠在車廂邊,微偏着頭的模樣,眼睛已經閉上了。
雲錯看了他一會兒,默不作聲地脫下自己的外袍把人裹住,打橫抱下了車。
冬風很冷,雪懷被吹得一激靈,發現雲錯抱着他,立刻掙紮着要下來。雲錯卻在他眉心一點,施了個安神的小法術,低聲道:“現在可以睡了,沒事。”
雪懷還是說:“嗯。”
沉沉困意再次上湧,雪懷放任自己的意識在溫暖中沉淪,恍惚間覺得抱着自己的是已經過世的娘親,或者他那不靠譜的父親。
又或者,是上輩子的哪個人,在每次的慶功宴結束後抱他回去,沙場的煙塵和長風吹動那人的衣袍,獵獵作響。
……是誰呢?
那是一種隐秘的期待,軍中太苦,離家太遠,他總覺得那是自己在做夢,想來安慰自己的一個幻影。
他已經沒有喜歡的人了,就像他并不讨厭他父親說的那個“天上地下第一厲害”的未婚夫,後來想通了,便不拒絕。他知道如果沒有意外,會有個人和他彼此扶持,陪伴一生。
至少可能是個對他好的人,沒讓他活了一輩子,連個盼望都沒有。
雲錯看着懷裡的人,使了個隐身術,帶着他推門進入他的房間。
把牆角正在咬雪懷的琴譜的饕餮鬼吓了一跳。
他把雪懷放到床上,替他脫了鞋襪,寬了外袍。床褥柔軟幹淨,雪懷的房間就和每個嬌生慣養長大的小少爺的房間一樣,精緻華貴,處處都透着他的氣息和影子。
指尖輕輕刮過睡着的人的鼻子,雲錯垂眼注視着他,低聲問:“該是誰就是誰,那麼,可不可以是我呢,雪懷?”
“可以是雲錯嗎?雲錯,就是那個把你騙去當他的左護法,和你吵架,兇巴巴的雲錯。上輩子他也給你送過婚書的,要不是伯父堅持不準,他說不定也有機會親口對你說一次,然後當你的未婚夫,可他連保護你都做不好,你願意和他……”
他低聲問,說到一半時,哽咽無聲。
原是沒有指望得到回答的,可心髒就是不聽話似的砰砰跳了起來,和執念糾纏在一起,穿過兩次生與死,穿過他此生最強烈的欲望。
他想知道答案。
一輩子的時間,他不知他,他不知他。但他就是想知道答案。
仿佛是感知到身邊有個人快哭了,雪懷從被子裡胡亂伸出手來摸了一通,拍了拍空氣,又縮回去。帶着濃濃的鼻音,哄着擠出一個茫然的音節。
他說:“嗯。”
作者有話要說:雲三歲:可以是我嗎!可以是我嗎!道侶選我我超甜!(星星眼
雪懷(無意識瞎嘀咕中):嗯
雲三歲:我當真了哦,我真的會當真哦!(努力給自己打氣
雪宗回來後沒多久,又開始緊鑼密鼓地準備宴請四海仙洲的賓客來雪家赴宴,大張旗鼓地要求整個仙界的名流權貴,乃至天庭衆仙務必到場。
原因是雪懷的生日要到了。
雪家每年都将他的生日宴會辦得十分隆重,六界權貴都會到場。雪宗一向是個八面玲珑的人,别說雪懷本身不差,就是靠着這些人脈,即便他是個中庸之輩,後半輩子也是高枕無憂的。
這就是雪家寵雪懷的方式——除了這一點以外,生日宴要大張旗鼓地辦還有個原因,便是雪懷的生日,剛好也是他亡故的母親慕容宓的生日。
當初雪懷的母親算是下嫁,生下雪懷後不到十年便病逝了。慕容是大姓,也是有名的仙門世家,雪懷的外公外婆從來都沒給過雪宗好臉色,認為是他害死了自己的寶貝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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