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良傅沒承認,心裡卻點了十八個頭。
“還有呢?”
“大人先等等。”
夜郎西合起扇子,煞有介事地朝盈袖抱拳見禮,連說了幾聲得罪,這才笑道:“方才下官冒昧,聞了下梅姑娘的肚兜,先賠個不是。大人您可知,美人其實都是有味道的,如浣紗女西施,她身上是荷香,與範蠡泛舟江湖,好不快活;如拜月美人貂蟬,身上是深夜的昙花香,誰見幽人獨往來,缥缈孤鴻影;再如出塞的明妃昭君,一路風塵入寒霜之地,零落成泥碾作塵,隻有香如故,所以她是梅香。”
左良傅搖頭笑,飲了口酒:“恁多的花花腸子,有這閑工夫鑽研女人,正事蠻不上心,四大美人說了三個,還有個楊貴妃,那她是什麼味兒?”
夜郎西捏住鼻子,裝作很苦惱的樣子:“傳說貴妃娘娘國色天香,美則美矣,可惜有狐臭,所以要‘春寒賜浴華清池,溫泉水滑洗凝脂。’那胳肢窩,啧啧,是烤羊肉上的孜然味兒,鮮辣鮮辣的。”
“咳咳。”
左良傅被酒嗆住了,大笑着猛咳了通。
羽林衛不乏精幹之人,夜郎西并不是頂出色的,可他就喜歡這小子,通透有趣,最能體察他的心思,還會說話。
“那梅姑娘呢,她又是什麼味道?”左良傅問。
夜郎西故作深思:“她身上有股幽幽冷香,像極了五月裡的白槐花味道。這花生在路邊,受盡風霜雨雪,甚是貧賤,向來為尊貴之人所不屑,可下官卻認為,槐花味香甜,可入藥,又可食用,北方婦人常常将它與面一起蒸,真真是人間美味,所以這位梅姑娘,一定是個尤物。”
“白槐,白槐。”
左良傅細細品咂這番話,唇角浮起抹笑,這花,的确像極了盈袖的際遇。忽然,男人陰沉下臉,瞥了眼夜郎西,半威脅半開玩笑:
“這是咱們兄弟私底下的玩笑話,畢竟會損人家姑娘的清譽,你小子若是敢叫第三個人知道,我定把你那蛋黃子擠出來,再把你那和女人快活的玩意兒擰掉,用紅繩綁了系在頭上,供人瞻仰。”
“喔呦。”
夜郎西身子往後一縮,捂住裆,笑道:“了然了然,大人從沒撿到過肚兜,下官也沒聞過味道。”
說罷這話,夜郎西像想起什麼似得,壓低了聲音,問:“大人,咱們羽林右衛這些年幾乎把陳家上下三代都查了個遍,關于他家中私隐,隻知道陳硯松的原配夫人袁氏不到三十就死了,似乎是投缳自盡,至于什麼緣故,就不得而知了。如今細想想,當年伺候袁氏的奴仆先後離奇消失,或許和盈袖姑娘有關,她一個千金萬金的小姐,又是陳硯松獨生女,怎麼會被梅家養大,那陳南淮又是哪裡來的。下官鬥膽問一句,您的消息來源可靠麼?”
“絕對可靠。”左良傅喝了口酒。
夜郎西還是不放心,忙問:“是誰給您的?”
左良傅笑了笑,沒言語。
“下官多嘴了。”
夜郎西輕拍了下自己的嘴。
有些個事,大人可以讓他知道,譬如盈袖是陳硯松的獨女;可有些個事,大人不想叫他知道,譬如告密這人。
混官場講究個隻可意會不可言傳,眼睛放活、嘴巴管好、行動要快。
大人說是要背着魏王,尋機會單獨和陳硯松見面,試圖拉攏這位舉足輕重的人物,可最後,卻在陳硯松眼皮子底下強行擄走了盈袖,這不擺明了威脅陳硯松,暗暗警告麼。
陳硯松是要體面的人,不敢聲張,況且他若是真擔心女兒,定會步步受大人的節制,陷入大人的圈套,起碼這段時間,羽林右衛布置細作和探查雲州軍政财的行動,陳硯松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甚至還會主動幫着欺瞞魏王。
隻不過……
夜郎西看向盈袖,這丫頭睡得正熟,口中發出細若蚊音的呓語。
“大人,這丫頭您打算怎麼處理,就這樣一直帶在身邊?”
“不行?”
左良傅淡淡一笑,盯着燃得正旺的柴火,又喝了口酒。
“大人莫不是想……強要了她。”
夜郎西試探着問。
“你覺得本官配不上?”左良傅壞笑。
“下官隻是覺得,為了對付陳硯松,就壞了梅姑娘的貞潔,是不是有點過了,她以後肯定會恨您,對您的官聲也不好。”
“是麼。”
左良傅面色平靜,他輕撫着腳邊繡春刀,笑道:“地方藩王獨大,财賦收取和軍隊的征調又困難,若是魏王振臂一呼,聯合諸王起事,再勾結越國蠻夷,那時候才是天下大亂,該有多少百姓遭殃。本官隻知道拉攏了陳硯松,就會去了魏王左臂,别的什麼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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