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栀予被林頌宜趕出了門,這消息很快便傳到了謝老夫人耳中。
半個時辰後,林栀予見到了謝老夫人。
面前擺着林栀予最愛吃的栗子糕,一杯微甜解膩的果酒在暖爐上煨着,時不時散發出清甜果香。
謝老夫人半卧在床踏上,頭上纏着防風布巾,臉色蠟黃,看着林栀予說話頗有些乏力。
“叫杳杳笑話了,太祖母年紀大了,身子不中用了。”
苦肉計罷了,林栀予看破不說破,“太祖母說笑了,太祖母老當益壯,是咱們慶顯朝最高壽的诰命夫人,連陛下都親自送了牌匾過來,誰人不知?”
“今日不過是天寒受了些風,少年郎尚且遭不住,太祖母不過是與少年們一樣,怎就不中用了?”
謝老夫人彎着唇,透着精明的眼睛不住在林栀予身上打量,“你呀,從前不知你有大本事,話說得好聽,那一曲琵琶也彈得妙,叫老身仿佛回到了當年随老太公征戰的日子,沙場點兵,孤煙大漠,暢快啊!”
謝老夫人口中的老太公,便是林栀予的太祖父,那個一戰死便被謝老夫人棄如敝履攜子改嫁、無人斂屍的苦命英雄。
謝老夫人竟還有臉提起他!
林栀予面上不顯憤恨,一闆一眼道:“是先生們教得好,母親請來的先生們諄諄善誘、誨人不倦,耳提面命叫栀予夜以繼日勤學苦練,這才有了今日的這一曲,栀予也隻會奏這一曲罷了,獻醜了,倒叫大夥看了場熱鬧。”
“什麼熱鬧,她們哪比得上你!教得好便接着學,銀子不夠了太祖母替你出!”
這一曲确實令謝老夫人警鈴大作,可說到底,也給她長了不少臉,隻是這說辭有幾分真實,還有待考究。
“四丫頭啊,你可怪罪今日太祖母當衆對你責罵?”
林栀予一怔,半晌才搖頭,“栀予不敢。”
語氣裡的疏漠并不難被察覺,謝老夫人反而放心了許多,“便是怪罪也是應當的,太祖母那麼說确實有私心。”
林栀予擡眸,不知何意。
謝老夫人:“太祖母怕啊,怕你被你大姐帶壞,你可知太祖母得知你與你大姐一直書信聯系時有多着急?”
林栀予依舊用沉默作答。
謝老夫人歎息着搖了搖頭,吩咐鄧嬷嬷将她攙扶下床,走到林栀予身旁坐下,親祖孫似的握緊她的手。
“聽說方才你與你大姐吵架了?可是在為着你二嬸嬸今日當衆指認你一事?”
林栀予身子短暫地一僵,還是沒說話。
謝老夫人最煩問而不答的小輩,林栀予這會一個字也不往外蹦,謝老夫人心裡窩火,卻隻能強忍着。
宛若枯柴的手指摩挲着林栀予細嫩的手背,“吵便吵了,有什麼好瞞着的,你大姐敢做便不怕人知道!”
“隻是太祖母記得你一向不怎麼愛與你大姐親近,今日怎大意了跟她那般親密,還跟了她一道回了你的院子。”
林栀予手背上時不時傳來被樹皮剮蹭般的刺痛,她仿若未覺,如往常一般屏息不應聲,低垂着腦袋,那模樣好似當下局面超出她預料,無措應對。
謝老夫人與鄧嬷嬷對視一眼,又道:“四丫頭,莫怪太祖母說這樣的話,太祖母也是擔心你,早些年府裡來了高人給你大姐算過,說你大姐六親緣淺,克親克政,是世所罕見的不祥之人。”
謝老夫人極痛心,“太祖母本不願相信,可若是僅一位道人這麼說便罷了,人人都算得這個命數,太祖母不得不信!若非這樣,太祖母怎舍得送她去千翼山那樣的地方?”
謝老夫人渾濁的灰瞳被淚水掩映,她哀聲道:“頌宜去了那荒涼地兒,老身心疼啊,她是老身重孫輩第一個嫡出的孩子啊!可又有什麼辦法,老身不能不防着,這侯府裡除了她,還有你們幾個啊!”
“她恨老身,恨老身冷待了她,可老身萬萬想不到她會——咳咳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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