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頓了頓,而後扯着唇角笑起來,終于又再尋到一個嘲諷他的借口,“還有,公子難道不知桃李不言,下自成蹊的道理?”
白行簡卻并不打算回答最後一個問題,“蕭公子過獎了,那日公子的話警醒了在下,在下撒了泡尿照了照自己,頓覺自己不是招搖撞騙的料,便另尋生路,這才有了今日的在下,”他裝模作樣地放下茶具,抱拳躬身道:“大恩大德,感激不盡。”
蕭清和仿佛一拳打在棉絮上,毫不解氣,好在聽了幾句恭維話,心裡的氣消了些,也不想浪費時間和他鬥嘴,心裡又不肯服軟,便别别扭扭道:“明日是我爹六十大壽的日子,你有什麼奇作可使他開心?”
“那就要看丞相大人喜歡什麼了。”白行簡将手中泡好的茶倒出一杯遞給蕭清和,看着他說。
蕭清和接過茶杯,一連串報出他爹的喜好:“他喜愛木雕喜愛書畫喜愛我娘。”他又皺眉苦惱道:“我去過榮隽閣了,沒有十分合意的木雕,我娘這天下就此一個,我找不到第二個來送他,至于書畫嘛……”
蕭清和看了白行簡一眼,毫不留情道:“你那些畫作雖好,可作為賀禮,卻都太空洞了些,難登大雅之堂。”
他說得如此直接,白行簡卻絲毫不動怒,甚至連生氣都沒有,頰邊帶笑,“謝公子不吝賜教,”他又想了想,偏頭問道:“公子可曾想過将令尊喜愛的三樣人與物結合起來呢?”
蕭清和一聽,立馬來了精神,完全不記得自己前一刻鐘還和眼前這人針尖對麥芒互不相讓地争吵,“不恥下問”道:“如何結合?”
“我給公子畫張畫框圖樣,公子差人拿到榮隽閣去雕制成成品,并在那裡等待,我在此處為令尊與令堂作畫一幅,公子若放心不下,也可在此監督在下,待公子的人回來之時我的畫也該完成了,公子再将畫安置在畫框之中帶回府上,明日吉時贈與令尊,如何?”
木雕畫框?
蕭清和顯然也覺得這是個好主意,一雙眼亮晶晶的,閃爍着興奮的光芒,“好主意!”
接着他眼中的光彩瞬間又黯淡下去了,垂着頭,像隻戰敗的小公雞,蔫蔫地道:“我今日沒将他們的畫像帶來。”
白行簡見他那樣子比他張揚跋扈的樣子可愛得多,不自覺放軟了語氣道:“無礙,在下有幸見過二老,定能畫出來。”
蕭清和聞言猛然擡起頭來,激動地望着白行簡問道:“真的嗎?!”
白行簡勾唇一笑,“自然是真的。”
“那你還不快畫?!”蕭清和催促道,他眼裡帶着贊賞,又拉不下面子誇贊别人,握拳在唇邊輕咳了幾聲,扭捏道:“我先前也沒見哪家的畫作興用畫框裝着的,你真聰明,”
蕭清和興奮得臉蛋泛紅,“莫不是你就是這物的始祖,我爹娘這幅畫便是這種形式畫作的濫觞?”
白行簡一邊研墨一邊在腹诽:是你太孤陋寡聞,北斛早就出現這種形式的畫作了,嘴上卻說:“蕭公子說笑了,在下能想到的他人自然也能想到。”
“你太謙虛了!”蕭清和皺皺眉,也不管眼前的人有沒有撒潑尿照照自己,配不配得上直呼其名,嫌棄地說:“叫我清和吧,蕭公子叫着你也不嫌别扭,還有,你也别老在下在下的,麻不麻煩?”
“……”白行簡心中想的是“在下這就去茅廁撒潑尿照照自己,看看自己是否配得上直呼蕭公子的名諱再做定奪”嘴上說的卻是:“好。”
于是乎,蕭清和的随從帶着圖紙去榮隽閣定給畫框雕龍畫鳳,而他則安靜地在白行簡身邊看他作畫。
這個頭腦簡單,四體不勤,五谷不分,笑容燦爛的傻瓜就這樣因為一幅畫和白行簡成了摯友。
後來,白行簡沒少用“你也不撒潑尿照照自己”來調侃他。
當然,那都是後話。
作者有話要說:
如果名字還有沒有改過來的地方,可愛們提醒一下
第15章許畫水
許畫水,榮隽閣老闆,幾乎整條主街道上的木制品營生都有他一份,手藝與家業代代相傳。
傳言此人生得及其俊美,是那種令人雌雄難辨的美,到底怎麼個雌雄難辨法未能有人言明,更有甚者說他本就是個媚入風骨的女子。
最為離奇的是說他不是人,而是妖,玉面粉雕,身帶異香,步步惑人,凡見之者歲不過而立。
總而言之,到底是本人生了怎樣一副狐媚樣衆說紛纭。
“裝神弄鬼。”蕭清和擡頭望着“榮隽閣”三個龍飛鳳舞的燙金大字嗤之以鼻道:“不就是個鋸木頭的,小爺今天就來會會你!”
一個半時辰後,蕭清和黑着一張臉立在榮隽閣大門口,臂彎裡抱着一個暗色木盒,木盒中是成品畫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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