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柔已經開始溢毒了。”唐九兒的神情是無奈與不安的,姥姥卻是悠哉遊哉地敲着自己的腿:“是嗎?我還以為要等到明天才會表現出來呢……”
唐九兒急切起來:“玉兒中毒,幸虧救治及時,不然她就沒命了!雖然我現在控制住了花柔,但若不徹底解決問題,唐門裡随時都會有人因此喪命!”
“沒錯,除非你關她一輩子。”
“所以,您快告訴我補救之法吧!”
姥姥此時瞥了一眼唐九兒,威脅道:“我說了,那件事你做了我就告訴你。”
“我辦不到!”唐九兒瞪着姥姥,氣結不已:“先不說這對花柔的傷害,你明明那麼在乎慕君吾,為什麼還要去惹怒他?你真是為了達到目的,徹底瘋了嗎?”
“瘋了?不!我很清醒。這是确保唐門不會成為慕君吾私物的最好辦法!”
“你就不怕慕君吾會将整個唐門毀掉?”
“他不會!”姥姥自信地昂着腦袋:“他需要唐門這把利刃,更重要的是……他會明白自己的無能,放手成全。”
唐九兒一頓:“無能?”
“哼!你不會以為隻有你一個人知道慕君吾所有的情況吧?”
唐九兒聞言臉色微變。
姥姥看着唐九兒眼裡是明顯的嘲色:“我雖然沒有血脈之力,不似你能洞察許多,但是……我是門主,我知道的永遠比你多!”
唐九兒的臉色登時變得灰白。
“慕君吾已經不能動情了,對他而言最現實的便是江山,隻要他明白這一點,就絕對不會遷怒于我。”姥姥說完從枕頭下摸出一個紙包遞給唐九兒:“為了花柔,為了唐門,你定然會做好的。”
“你……你連東西都準備好了?”
“天脈者百毒不侵,唯有這炙血粉才能讓她欲火焚身。”
唐九兒盯着紙包,想伸手卻又擡不起胳膊。
姥姥見她如此猶豫,冷哼一聲道:“你是怕花柔會怪你?”
唐九兒看着姥姥,咬住了唇,沉默不語。
“我保證,她不會怪你的。”姥姥晃了晃手裡的紙包,幾息之後,唐九兒擡手一把抓過轉身奔了出去。
她是憤怒的,也是委屈的,更是無可奈何的。
走出院門,她看了眼自己攥着藥包的右手擡頭看天,此刻天色陰沉,日頭正在漸落,整個天色都在都在分分秒秒裡逐漸變得昏暗。
唐九兒咬着牙,向前邁步,每一步她的心都似針紮一樣的痛。
不甘卻隻能妥協,憤怒卻又不得不遵從,還有什麼比這更令人難受的?
渾渾噩噩,恍恍惚惚,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回毒房的,站在配毒室的門前,她幾次擡手都無力推門,因為她知道她進去後給了這藥包,屬于花柔的未來恐将再無晴日。
可是,她要關花柔一輩子嗎?
“師父,您一定要幫我找到控制的辦法呀!”屋内,花柔的喃語聲傳出,唐九兒一狠心擡手推門而入。
屋内盤膝運功的花柔聽得動靜,立時收勢,關注而急切:“師父,怎樣?可有法子補救?”
唐九兒看着她,慢慢的擡起右臂,攤開了自己的右手:“服下這個,就可以。”
花柔上前抓起紙包,打開,見是一包粉末便要往嘴裡倒。
“等一下!”
唐九兒的匆匆而言:“我提醒你,這個補救之法,你會很……痛,很不舒服……”
“沒事,隻要我不會再毒害别人,痛一點我也不怕!”花柔說完不假思索地将藥粉倒進口中,又倒了一杯水灌下。
唐九兒見狀眼裡湧起愧疚之色,轉身就往外走,而後她關上了門。
“師父?”花柔詫異不解。
“你在屋裡待着,扛過去了我自會放你出來!”唐九兒隔門交代,花柔立刻應聲:“謝謝師父。”當下她盤腿運功,在此修習心法。
唐九兒隔窗看了她一眼後,匆匆奔了出去。
成全還是占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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