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不成還要他因為顧甯絨的病……或者将來會有的死亡,也心懷愧疚過得痛苦嗎?
顧念一瞬間想不管不顧的轉身就走。
“顧甯絨,我……”顧念終究還是心軟了,“人要學會自己原諒自己。這個世界不是非黑即白的,我們也不是天生就能明白善惡是非,經曆了許多許多的事情,才能知道大多數人的不容易。放過别人也放過自己,這才叫長大。”
顧甯絨聞言笑得特别開心:“我長不大了哥哥,再說……如果做什麼都能被原諒,那人們做好事又有什麼意義呢?錯了就是錯了,有些人和事,不配被原諒的。”
這是個死循環,顧念說服不了顧甯絨,顧甯絨的人生觀,顧念也不敢苟同,再說下去完全沒有意義。
“病是什麼時候發現的?”顧念轉了話題。
“不到一個月吧,”顧甯絨放下叉子,把手伸開,正反看了一下,說道:“我胃一直不是很好,也沒太在意,直到最近瘦得有些過分,才意識到可能有些不對,去查的時候,醫生和我說,是胃癌,已經晚期了。”
顧念看向顧甯絨的手,那手指甲是鮮豔的紅色,襯得手部膚色越顯蒼白,而且……消瘦得過分了。
胃癌晚期……癌細胞已經開始擴散至全身。顧念又問:“醫生有沒有說,還能……有多久?”
“啊……”顧甯絨笑笑:“不到一年吧。”
“哥哥你别在意,”顧甯絨看顧念沉默,說道:“和你真的沒有什麼關系,比起在乎你,我更在乎薄翰池。”
薄翰池,就是那個顧甯絨曾經瘋狂愛過的歌手,而且……顧念看顧甯絨說起這個名字時的語氣神态,怕是至今,顧甯絨都沒有放下她。
“我也不是專門想見你的,”顧甯絨繼續說道:“過幾天我就要離開上海,去旅行了,我想在死前看看這個世界的美景,不準備接受治療,能活多久……聽天由命吧。在這之前,我想見見在上海認識的這些人,告訴他們我要走了。”
顧念隔了良久應道;“那也很好……”
“哎,哥哥,你記不記得你剛來上海的時候……”顧甯絨沒有在生死這個話題上繼續,他說起來顧念剛來時,他們二人一起玩鬧的那些美好時光。
雖說顧念想着顧甯絨身體不好,不和他針鋒相對,但他們也沒聊多久。
說實在的,顧念和他,兩個人之間确實也沒有那麼多美好過往可以回憶,不到兩個小時,兩個人就分開了。
分别時,顧念坐在駕駛座,他搖下車窗,看着顧甯絨,輕聲道:“出門在外,好好照顧自己。”
顧甯絨笑着點頭應道:“好的哥哥。”
第42章神奇
顧念開車回家,他熄火後沒有下車,一個人在車裡坐了良久,原來生死……這麼容易就會降臨在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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