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記不記得上次我們一起走在這條路上是什麼時候?”
林南珈輕輕笑了笑,說:“怎麼會不記得,高一那年,你還是在這時候告訴我孟佳跟你告白,我還說她真會挑日子。”
顧臨初說:“也不知道她現在過得怎樣了。”
林南珈忽然停下了腳步,抽出挽住他手臂的手推了他一下,鄙夷地看着他說:“你不會還想着她吧?”
顧臨初仰頭輕笑兩聲,将林南珈的手放回到自己手臂上,深情地看着她說:“南珈你變了。隻是有時候想起以前的事情,覺得原來已經過去這麼多年了……”
兩人重新繼續向前走着,林南珈也笑了,說:“是啊,這些年過的真快,有時候真的很懷念以前穿校服的日子,看你和趙敏姐談戀愛,别說了,趙敏姐昨天才告訴我她在準備婚禮了。”
“也該準備了,你不也看張潮都求婚成功這麼多年了。”顧臨初回頭看了一眼林南珈身側,仔細瞧着沒被雨水打濕才放心。
“哎,我們約了子昂什麼時候來着?”
“明天,明天晚上。對了,”顧臨初忽然一本正經認真道,“周六你有空嗎?”
林南珈似乎沒有在意顧臨初的忽然嚴肅,順口說:“有啊,怎麼?”
“上次陳醫生給我做的評估出結果,我想你一起去而已。”
林南珈才聽出了顧臨初語氣中的顧慮,心裡卻忽然覺得有些感動,這些年,顧臨初主動要将自己病情告知林南珈,還是頭一次。
“難得你邀請我一起去聽報告,我生孩子也要先陪你去了。”
“誰的孩子?”
“你的孩子。”
“同樣是清明節,不知道為什麼今天去到父母的墓碑前卻有了不一樣的感覺。好像知道了他們的故事之後,看待那塊冰冷的墓碑就像看着他們在遠處呼喚自己。奶奶告訴我,其實這隻是一個空墓,就算在芳園裡的牌主位裡也沒有存放他們的骨灰。奶奶說,慧如離開後,阿源就跟我說,如果哪天我也出事了,把我的骨灰送到香港,跟慧如的安置在一起。或許這就是為什麼這麼多年外公都沒有來看過他們,可是我總覺得我外公對我爸還有奶奶早已沒有了恨。”
“說道恨,過去這将近一年的日子裡過的平淡,好像我們所有人都放慢腳步來将過去一年甚至十幾二十年的恩怨的棱角磨光磨淨。其實如果你們能看到這些,你們心裡還會有怨恨嗎,還是說是後悔。我想我應該是要有恨的,可是好像當我知道了背後的原因關系之後,我再也恨不起來了。對與錯在我心裡本來就沒有一個明顯的界限,就好像我應該記恨顧臨初,因為他在湯兆東的事情上做錯了,他害死了湯兆東,可是當我知道背後的緣由,我好像竟責怪不起來,換個角度說,世人應該怨恨湯兆東,因為他是殺人逃犯,窮兇極惡,可是我知道背後的緣由,我并不覺得他做錯了什麼。這件事放大來說就是我們三家人之間的恩恩怨怨,當我真的想撿起來将我的痛苦發洩在誰身上時,一切好像都并非非黑即白……”
當蘇家怡在日記本上寫到最後一行時,手機忽然震動,祁嘉說他就在樓下。
早上陰雨綿綿,晚上的烏雲也給月亮蓋上一層輕紗,周圍一切都濕漉漉的,人也不得自在。一年一度回南天,牆壁上地面上都要滲出水珠,蘇家怡在家裡都好幾次差點滑倒。
最後還是因為外面濕氣太重,人走在路上都覺得不舒服便去了祁嘉家。
看到阿梓還沒回家,應該還在清河公墓,蘇家怡便說:“今天本來就想着,沛城這麼大隻有一個清河公墓,大概都是葬在那兒的,怎麼今天卻一個都沒見着。”
“該見的時候都見到了,不該見的時候就不要見了。”祁嘉打開冰箱,拿出兩瓶啤酒,走到客廳坐到地上将其中一瓶遞給蘇家怡後就打開直接喝。
蘇家怡瞧着祁嘉今天比往常陰郁,想起大概是今天去見了他爸還有小姨他們,心裡覺得難過了,便問:“你今天怎麼不回家陪陪你媽?”
“都陪一天了,我想她也想自己一個人吧。”祁嘉忽然靠到了舊沙發邊上,仰頭看着天花闆,又說,“阿妹也說想一個人呆着。”
蘇家怡看着祁嘉這個樣子,又想起了湯兆東出事那晚對她說過的話,她忽然覺得眼前這個時時刻刻要将自己保護在身後的人,其實也并非是無堅不摧。
“是累了吧,來來來,我把我的肩膀借給你……”蘇家怡一邊說一邊靠到祁嘉身旁,拍拍自己肩膀還沒說下去,祁嘉的頭已經落到自己單薄的肩膀上。
“你……不覺得這樣更不舒服嗎其實?”蘇家怡打趣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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