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恕宋某直言。即使聖上定下太子,也未必是你吧?”宋揚直截了當道。
翊王的雙眸突然大放光彩,随即又暗了下去,畢竟聰明人是不喜形于色的,“誠然,父皇更喜歡承王的直爽,本王卻是做不來的。”
宋揚以微笑回應他:“那殿下着急逼着聖上立太子,對你自己有什麼好處呢?”
“庭陌先生乍到京城,不了解很多事情。”翊王的嘴角泛起一絲寡情的冷笑,“承王早年一直被父皇安置在軍中曆練,還有一個‘雲麾将軍’的虛職。我朝有個不成文的規矩,便是在立太子之前,這位準太子都要立一些或大或小的功績。若是父皇真想讓承王為太子,多半會派他去邊關鎮守個一年半載的。”翊王這話說的含糊不清,但宋揚已經聽出了弦外之音。
“殿下是想利用承王出京的時間,除其黨羽?”
翊王微垂眼簾,聲音卻是無比寒冷:“被拔了彩羽的鳳凰,和野雞有什麼區别?”
“聽起來還不錯。”宋揚誠懇地點點頭,但是立刻話風一轉:“不過,我恐怕不能讓殿下這樣做了。”
“為何?”翊王猛擡起頭。
“宋某是宮廷的醫師。若進宮一年陛下身體沒有任何好轉,反而越來越糟,殿下覺得,我會落一個什麼結局啊?”
翊王神色微變,宋揚現在已成為他麾下之人,而且将來肯定會有大用處,如果平白無故失去了一個眼線,确實讓他感到有些頭痛。
“殿下的目的,是讓聖上抓緊時間立儲。其實達到這個目的可以用很多種方法,沒必要非用盼君花,讓聖上覺得自己龍體不健。”
“那先生覺得,還有什麼辦法?”
“聖上立儲,就是想在你和承王殿下裡擇其優。”宋揚輕聲答道:“其實聖上遲遲不肯做決定,便是在你和承王之間徘徊不定,也就是說在聖上心中,你還可以與承王相抗衡。所以殿下大可以行事放蕩些,從而突出承王的好,聖上不就能下決定了麼?”
翊王怔了怔,聲音有些發澀:“本王怎麼覺得,你是在害本王。”
“殿下越讓聖上失望,聖上就不會把目光投注在殿下身上了,難道不方便咱們行動麼?再者,隻要保證絕對忠于殿下的大臣們留住,而承王的根基盡毀,聖上最後究竟是什麼心思,大概就沒那麼重要了。”
最後一句話說的飄飄然,很隐晦,但翊王聽得出來,就是狗急跳牆還能逼宮脅迫的意思。
他臉色有些發白,壓制住自己心頭的緊張與不安,咽了一口口水:“本王應該如何做?”
“聖上不是喜愛仁德之人麼,殿下就裝的涼薄寡情一些。”現在場間三人都知道宋揚白绫後的雙眼,所以他也就不再掩飾,上下打量着翊王,笑道:“我覺得這很符合殿下的本心嘛。”
翊王沒有理會他無禮的諷刺,微抿下唇道:“桑草就不用了?”
宋揚點點頭。
“那……?”翊王臉色恢複了往常的平靜,逐漸浮現出琢磨不定的笑容來:“趁現在北國還沒把桑草轉交之時,先生把它給處理了?”
翊王也知曉,宋揚既然知道桑草其實是盼君花,那他肯定有偷出來的本事。既然都偷出來了,不如直接銷毀,罪也就落在北國人的頭頂上。不過現在處于特殊時期,皇帝肯定也不會因為一株草發兵北國,隻是北國那位陛下借花獻佛的如意算盤可就落空了。
“不可。”這樣一個兩全其美的想法,卻讓宋揚斬釘截鐵地打斷,“我和北國人有約定,我不能反毀約。”
這個北國人,自然指的是還住在鴻胪寺的赢小公子赢紹。一個入京不久的梵清山大夫居然就和北國人做起生意來,讓翊王感覺背後一涼。不過他也知曉,羽族本來就不是凡人,自然不是自己可以完全掌控的。
宋揚略思忖片刻,道:“我想給換回去,等到北國使團交到少府監後再偷出來吧。”
“這……”翊王有些遲疑,“桑草要是在少府監裡丢失,太醫院和先生不會因此受牽連麼?”
“這倒是個問題。”宋揚悠閑地啜了一口茶,臉上也沒看出哪裡擔憂這是個問題,“咱們換個角度,若是讓聖上放棄使用桑草,那不就誰都無罪嘛?”
翊王瞳孔微縮:“那先生的意思是……”
“我聽聞,聖上對天奉道法頗感興趣。若是找個弟子占蔔測算一番,判别這桑草是大兇之物,聖上自然不會再使用了。”
“可是父皇一直忌憚皇子和天奉閣産生瓜葛,如何尋找弟子測算?”
宋揚頓了頓,随即将目光停留在了慕染的身上:“師妹,你想出名嘛?”
秦鴛在湖心亭與地面連接的木闆道上靜靜站着,距離既能看到翊王三人,又不會打擾到他們言語。一個小丫鬟跟她低聲說了什麼,她沖着亭子款款一禮,道:“殿下,楊先生求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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