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總在想:他究竟是因為長不大所以像個小孩呢?還是因為像個小孩才長不大?
臨湘師叔公和地衣子師叔公回憶不歸山上的峥嵘歲月,我便專注地看着那個酷暑天戴着手套喝茶的奇怪男人,我猜他就是我要等的人,可是我無法确定。
男人終于受不了我的視線,回頭看我,腹語道:“你總瞧着我幹什麼?又不是漂亮小姑娘,我可不會格外關照你。”
我看着他,問:“我可以看看你的手嗎?”
男人不明所以地将手伸給我,那裸露在空氣中的狐眼眯起,道:“看你是個小輩,不妨給你看看。”突然,他聲音裡帶了纏綿的笑意,“你就是最近阿烈老提的那個小家夥吧,那個——喜歡抹粉的小家夥?”
我猛地将他是手套抽下來,并不是預計中那種隻包着一層皮似的老枯樹樣子,手雖有些粗糙,但皮膚上是屬于三十多歲中年人的觸感和熱度,我有些不可置信,想進一步摸上他的骨頭,男人卻将手抽了回來,“小家夥——叫什麼?”
我琢磨不通究竟是哪裡出了問題,我以為他是李一程,可似乎并不是這樣的。李一程那家夥早年練了縮骨功,練了一半,将自己的骨骼形狀強行像男人靠攏過去,所以當年玄衣子師叔公看見的——是一個骨骼多處扭曲的女子,可現在也不知是骨骼定了型,還是我功力不夠,這家夥從外骨骼來看,的的确确是一個男子。玄衣子師叔公當年預計他活不過三十歲,但他的确還活着,長生蠱這東西禍害了不少人,卻幫着他活的更長了。
可現在,我的猜測似乎從頭到尾都是錯的!
李一程那家夥,怎麼可能會死?!
男人似乎不滿了兩次問話都沒有得到回答,皺眉又問了一遍:“小家夥,你叫什麼?”
我方才回神,心中五味陳雜:“殷年禮。”
男人頓了一下,突然悶聲笑了,“真是,萬萬沒想到啊。”
又不是你的孩子,你瞎起什麼名兒啊?殷殷!
男人又自顧自地笑了兩聲,直笑得我頭皮發麻,他站起身來向我告辭,我茫然地看了他一眼,問:“你不是在和我師叔公們聊天嗎?”
男人似乎心情不錯,那隻漂亮極了的狐眼裡盡是引人沉迷的光,道:“并非,我在等你。現在已經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自然該告辭了。”
我看着他穩步向門外走去,到底還是不甘心,沖着他的背影笃定地叫他:“李一程!”
他沒有回頭亦沒有停頓,事不關己地延續着之前走路的節奏。
我看着他消失在茶館外的拐角處,或許——真的是我認錯了……
我那一聲“李一程”将兩位師叔公的談話打斷了,臨湘師叔公疑惑地問我:“怎麼可能?那人分明是個男人啊,年禮你許是太想找到那個人的蹤迹了,所以才會認錯吧。”
地衣子師叔公應和兩聲。
他們兩個雖然都參與過當年的那件事,但事實上,卻與李一程并無實質的交集。臨湘師叔公或許是當年的因,可當整個局全面鋪開的時候,他已經自請驅逐不歸山許久了。地衣子師叔公間接導緻了雀兒的死亡,但他逼得祝切遠上長生山,應了黃衣子師叔那場局,也成了将李一程推進這場的局的□□。
我想:或許真如臨湘師叔公講的那樣,我認錯了吧!
李一程繞過茶館外的街角,靠在牆上,将手套摘了下來,取下了半面狻猊面具下自己添的那小半部分,露出了她的半張臉,就像是宋靈仙當年那樣。不,或許還是有不同的,她完好的那半邊臉上嘴角附近也有着坑坑窪窪的蟲印,所以不得已才在原來面具的基礎上又自我創造了一部分新的。她看了一眼自己與正常人無二的手,嗤笑一聲拽着拔了兩下,竟然又拔下來“一隻手”,這下就露出來了裡面如同幹菜火一般的真正的手來。殷年禮看到的,不過是外面套着的類似于又一層手套一樣的東西。
李一程眯起那隻完好的狐狸眼,笑得一點都不好看,畢竟說實在的,她當年那張風靡萬千少女的臉,現在隻剩一隻眼了,想好看太難了,“殷殷啊,你是怎麼把那孩子教的這麼不好騙的?”
如果殷年禮在這裡,一定會告訴她,事實上,要想孩子不傻白甜,隻需要把神機子隔離開來就好了,那個一輩子沒下過山,不知人間險惡的老傻白甜才是殷回那種性格的罪魁禍首啊……
她當年受賀守玉所托将他女兒生的孩子帶出來後,因着自己當時發現了長生蠱已經開始在自己身體裡蔓延的原因,自覺命不久矣,所以便将那孩子送去給殷回,畢竟當年她熟識的人——差不多都死絕了……但由于當時幹了一些不太好的事情,所以沒敢見殷回,就給他留了張小紙條就跑了,告訴殷回這小家夥叫“逸安”,但小家夥的姓不太好說出口,就沒講。害怕殷回因為當年發生的事記恨她,雖說以他的性格還是會養,但是心裡肯定會不舒服,所以孩子的來路就沒有細講,隻告訴他這是她補給他那年過年的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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