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谷蘊真的家――其實也可以算是他的家了,池逾開春之後就一直住在這裡,幾乎把東西都搬了來。他輕車熟路地走進院子,把帶回來的東西提在手裡,然後到處去找谷蘊真的人。
卧室沒有,雜物間沒有,浴室沒有……池逾最後推開了一扇他很少進去的門,這房間裡陳列了許多戲服與頭面,入目看去,頗有些眼花缭亂。
也許是一時興起,谷蘊真在化妝台前描眉上妝,烏黑的長發已經戴上了。
池逾走過去,他在鏡中看見了,便問:“要給我什麼?”
“水果糖,你很愛吃的。”池逾在他身邊站了一會,谷蘊真就轉過頭來,微微笑着,眼中顯露出一點頑皮的光。他勾了勾手,池逾就會意地低下頭去,聽到谷蘊真附耳對他輕聲道:“畫眉深淺入時無?”
池逾心神微震,接着感到側臉一軟,是谷蘊真親了一下,想必臉上留下了顯眼的唇印,否則谷蘊真不會笑得那麼促狹。
池逾想:“這一抹絕色是我的。”
于是他便掐住谷蘊真的下巴,把他推到化妝台上,在他驚呼拒絕的聲音裡,锲而不舍地吻了他的唇。不知道打翻了什麼,掉落了什麼,谷蘊真最後也沒有了反抗的力氣,摟着他,接受了這種突如其來的疼愛。
他被吻得發疼,親昵的時間又過久,于是往後退,竭力地躲開,池逾不依不饒地挨上來,吻不到嘴巴,他就換别的地方亂親。谷蘊真沒換戲服,盡管心中縱容池逾,嘴上卻還是想故意刺他幾句。
他撐住池逾的肩膀,說:“舉世皆濁我獨清,衆人皆醉我獨醒……你幹什麼?還不快放開我,你這狂放無禮之徒……不要妄圖玷污我。”
“嗯??”池逾擡頭看了看他,發覺這人并非真的發火,便從善如流地配合他,苦惱道:“我這濁物還真想讓你跟我共沉淪……這可怎麼辦?”
他說罷,再懶得管谷蘊真裝模作樣的抗議。而谷蘊真在意亂神迷中,堅持不懈地念屈原的那兩句煞風景的詩,試圖讓自己保持理智,并敲醒色欲熏心的池大少爺。
“好好好,”池逾最後真的做了一回正人君子,他擦了擦谷蘊真的唇角,跟他額頭相抵,眼神相纏,笑道:“你獨醒。”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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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隻有林白、過幾天
第60章番外寂寞十歲
中心醫院高檔單人病房區内,某間病房外,一個換班的護士推着載滿瓶瓶罐罐的治療車緩緩走近。半開半掩的門扉恰好被推開,查房的醫生走出來,對她壓低聲音說:“葡萄糖快滴完了,去換一瓶吧。”
護士便颔首表示了解,醫生對她搖了搖頭,那意思是病人尚未清醒。她推車進去,病房裡的窗簾開着,明亮的太陽光含着細塵在房間裡鋪陳浮動。
純白的病床上躺着一個膚色蒼白的病人,脆弱地像摔碎後剛剛粘好的精緻瓷器。
盡管每天都來這裡為他換藥水,護士還是忍不住在那張臉上停留片刻,然後才慢半拍地上前,她一邊拔下藥水瓶塞下的輸液器,一邊想,不知道這個病人何時才能醒來。
換好藥水,她又回憶起大年夜那天晚上,這個長發的病人被本地頗有些名聲的一位老闆抱着,嘴唇都是黑的,像一具沒有生氣的屍體。而那個老闆瘋了似的沖進急診科,他甚至比懷裡的人更像個中毒患者,神經颠倒,語無倫次,六神無主。
護士要推車出去時,恰好碰上了來探視的老闆,她露出一個職業微笑,林聞起則回以另一個。接着護士說:“白先生今天還沒有醒。”
“知道了,謝謝您。”林聞起給她讓步,見她出了門,他便輕輕合上房門,再輕手輕腳地走到病床邊,盡管白歲寒處于昏迷不醒的狀态,林聞起依舊怕驚醒他。
經過急救,白歲寒脫離了危險,據主治醫師說,他的生命體征各項指标都很正常,沒有醒過來的原因是因為毒素損傷了神經,醫生還說,或許醒過來,白先生的神智會受到一些影響。
“這個誰也無法保證。”醫生掩蓋在口罩下的嘴角垂着,眼睛也似乎無情,他繼續說:“白先生也許明天醒來,也許明年醒來。”
林聞起說知道了,自從進了醫院,他每天都要把這句話說無數遍。白歲寒今天手指動了動,知道了;白先生今天沒有醒,知道了;白先生今天在昏迷中流了眼淚,知道了。
他捧着雙手,虛虛抵在鼻唇的前方,無聲地歎了一口氣。
“你什麼時候醒?”林聞起輕聲問他,過了一會,也許是覺得這樣的措辭有些不友好,他重新問了一遍,帶上稱呼,“歲寒,你什麼時候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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