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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牛逼大叔(第1頁)

煙雨漂洗後的接雲嶺,雲海翻滾,山峰若隐若現,有如仙境一般。

接雲嶺獨插雲霄,山險石峻,周邊的群山,錯落有緻,但均比它矮了一頭,讓人不禁感歎大自然的神奇。

接雲嶺下,便是落地谷。

落地谷地形獨特,終年風聲奔湧,怒吼不斷,一年少有幾天是無風的。

嶽淩雲的身影猶地從一處突兀的怪石後閃了出來,背插長劍,身法靈巧。

一襲青衣,有如一個小青點,上躍下跳,如履平地,身手矯捷。頃刻,嶽淩雲又從一大樹後探出,右掌在樹身上輕輕一按,身子斜飛而起,待到兩丈餘高,右手食指急點,一道淩厲的勁氣透指而出,激射在右側數丈外的巨大的岩石壁上,“噗”的一聲,岩石壁上現出一個指頭粗細、深約二寸的圓洞。

這道天然岩石壁竟似一個箭靶一樣,洞坑密布,從南向北一直排去,初始時坑淺幾不可見,愈往北愈大,形狀多似錘砸一般,顯是指力不夠精純,将壁面石塊點碎而落,再往北,坑洞漸成圓形,愈來愈深,不知經過多少年方有此景象。嶽淩雲年紀輕輕,居然内力有此造詣。

“炎炎天蒸人欲死,至此清涼頓成仙”,聲傳數裡,面容粗犷的淩禦風一字一頓吟出這一句來,頓時打破了這山谷的甯靜。

嶽淩雲聞聲一喜,“嗖”地竄上一棵大樹,從腰間撥出一把小刀,順手斬斷了一個兩指粗細的粗枝條,待到落地時,粗枝已然變成了光溜溜的一根木棍,小刀不知何時已然回到了他的腰間。

木棍點地一撐,整個身子如鳥兒一般輕盈地飛出,又在數丈外朵花兒上一沾即起。縱身一躍,竟從山峰高處一瀉而下。

眼看就要觸及谷底石灘,嶽淩雲雙手向内一拐,接着向外一圈,遙向谷底拍出一股大力,嶽淩雲卻借這一擊的反擊又一個筋鬥之後,才從容落在坑旁。

看着剛剛被擊出的沙坑,略一沉思,猶似不滿意一般,朝谷外吟詩處躍去。

****************

淩禦風斜倚在谷口的一處大石上,感受着落地谷内風的神奇。

此處的岩石已因淩禦風經年長卧品酒的習慣變得光滑無塵。

随風送來一股熟悉的氣息。

嶽淩雲來到淩禦風身旁,親熱地稱呼道:“大叔”。

淩禦風猶顧自地喝掉了壺内最後一口仙飲,順手把酒壺放在身後的草叢裡。右手往嶽淩雲面前一伸,嶽淩雲恭敬地将手上丈餘的木棍輕輕放在淩禦風的掌上。

淩禦風仍是眯着眼睛,将木棍從頭到尾撫摸一遍說:“很好,比九天前進步了不少。”頓了一頓,道:“若你能僅憑手的力量和心的感應,完全把握到這根木棍的平衡,那時的成就自非今時可比。”

“平衡,是大自然亘古不變的法則,任何事物都不能擺脫平衡的制約,失去了平衡,就是毀滅。”淩禦風道,“若能在大風中凝神練劍而不現一絲遲滞,把好自己的平衡度,必然在劍道上收獲頗豐。”

“水能載舟,亦能覆舟,便是考驗掌舵者對平衡的掌控程度,稍有不慎,便是舟毀人亡。”禦淩天接道,“如同治天下,若統治者不能平衡朝中勢力,必是政權不穩;江湖中黑白道若不得平衡,必将掀起腥風血雨。”

淩禦風左手一招,插在嶽淩雲腰間的小刀忽然出現在淩禦風手中。

隻見淩禦風運刀如飛,在木棍根部輕削幾刀,信手一揮,小刀又插在嶽淩雲腰間,力道拿捏之準,簡直是神乎其技,而嶽淩雲則見怪不怪。

刀停的時刻正好是第一片木屑落在地面的時候。而最後一片木屑落在地面的時候,小刀剛好回插在嶽淩雲腰間。

淩禦風對時間平衡拿捏之準,确實令人歎服。

“不知我何時才能達到這等境界。”嶽淩雲暗自歎道。

淩禦風悠然起身道:“等到時機一到,你自然有機會,不出三年,你的修為必會超越江湖絕頂高手的境界,假以時日,亦必能達武界巅峰。這就是為何我陪你十多年,卻不讓你叫我師父的原因。”

淩禦風擡首望天,“我不想因為這‘師父’二字束縛了你的發展,耽誤了你的成就。我淩禦風看上的苗子必不會差到哪裡去。”

“淩大叔”,嶽淩雲雙眼一紅:“大叔對嶽淩雲,恩比天高,情比海深,小雲之有今天,全是大叔所賜。當初若不是大叔從亂屍堆裡,嶽淩雲恐怕早就……”

淩禦風淩厲的眼神望着嶽淩雲,不怒自威。

嶽淩雲立時收住了眼淚,那眼淚在眼眶裡晃了幾晃,終有幾滴不受控制地掉了下來。

“為了造就你這棵獨一無二的苗子,我将‘星轉月移’内功心法傳授于你。此功法博奧精深,深谙星轉月移之理。要知道武學一道,博大精深,如同天地萬物,萬象使然,千變萬化,莫衷一是。”淩禦風接道。

淩禦風望向谷内深處,仿佛那深處有無窮無盡的力量,将他的目光扯向那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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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知為何我僅傳你心法,而從不傳你劍法?”淩禦風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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