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真說像,也不過是不太健康的氣色和相同單薄的背影罷了。
陳蒙這樣想着,又兀自搖了搖頭,像是說了不該說的話。顧栩還是把視線放在那兩顆樹上。
“你的朋友也很喜歡這種樹嗎。”
陳蒙點點頭道“是啊,國外很少有,就是有,也不會變成國内的金黃色,我們種了一顆,始終都是半綠半黃,他看着可是失望的很呢。”
“比金合歡樹更好看嗎。”
“那當然了,銀杏枝繁葉茂,長大更是高聳成群,每片葉子都精巧好看,等到明年這時候,顧先生就看得見啦”
陳蒙兀自說着,顧栩沒有很多表情,他隻是又看了看原來牆角的那顆金合歡樹,相比這兩顆新栽的,确實生出了些無法較量的感覺來,他點點頭,把茶杯放下,又扶着樓梯上去了。
江崇律給周恒和司機小邵都放了假,此行隻是單獨一個人。他上飛機前的一夜沒有睡好,在飛機上更是聽了一路叽叽喳喳。本以為會很煩躁,卻意外的并未生出排斥之感。
她自己聊了半路,江崇律偶爾應聲,簡單的點頭或微笑,都使她更開心,一開心,話就倒豆子般的多。
也許是多年生活中從未出現過如此鮮活明亮的色彩,許止萦如同一尾紅色小鯉魚,躍然出現在了這裡,小姑娘不大,卻也不是個畏縮扭捏的性格,退去些羞澀,既明媚也可人,她歡歡樂樂總是一臉開心的模樣讓江崇律繃了很久的五感莫名的輕松起來。
臨下飛機,江崇律本想讓司機送小姑娘一程。意外她大大方方拒絕了,她甚至自動把“江總”這個稱謂都換成了“崇律哥哥”,見江崇律也沒有介意的意思,便一口一口的叫的甜。
“我哥哥說會來接我,說不定等我們一出關,就看到他啦”
“許總?”
“不不不,是我堂哥啦,和我堂姐他們很早很早就在國外生活了,說起來真的很奇怪呢..”她背着小包,在江崇律身邊轉了一圈。
像他們這樣的家庭,孩子從小在國外才是正确的選擇。江崇律不覺得怪。卻還是配合的問了一句
“怎麼了”
“不知道為什麼,看着不是很像,可又總感覺得你和我哥哥很像”
許止萦疑惑的歪着腦袋,江崇律略略一笑,又聽她自己推翻了自己“啊不管啦我哥哥可好了”
果然同小姑娘說的一樣,一出關,高大英俊的男子在人群中鶴立,他帶着金邊眼鏡,非常斯文溫潤,在亂糟糟的背景裡僅僅是站着都揮散着優雅的氣質。
許止萦撲上去将他撞了各滿懷“哥!”
“怎麼還是這麼莽撞”他責怪着小姑娘,笑意不減,待小姑娘想起來介紹了江崇律,他則笑的更深,大步走過來十分謙遜的遞過來一隻手。
“許慕,江總你好。”
兩手相握,江崇律卻生出奇怪的感覺,雖然此人和許止霖完全是兩種不同人,但仍會因為這個人生在許氏這樣的家庭覺得違和。
連許止萦的存在他都不覺得奇怪,此刻竟覺得違和。這本身就很違和了。
“你好,許先生。”他禮貌的笑了笑,松開手後,他的司機便适時迎了上來,适當的客套幾句,便在機場分道揚镳。
年尾時分,國内的過年氣氛應該是非常喜慶歡騰了,但大洋彼岸基本是另一種氛圍,手中的幾份分析報告沉甸甸。他在研究院聽了一個下午,又發呆浪費了半個晚上的時間,才想起給國内打電話。
顧栩大概也睡了,陳蒙把一天三餐事無巨細的彙報了一遍,江崇律聽得很認真,臨了,又讓陳蒙後半夜多去房間看兩眼。
從顧栩醒來後,江崇律就一直隐約覺得哪裡很奇怪,卻又一直都找不到原因,他還沒有忘記顧栩睡着後總會不停的哭,他不在家,又生怕他出點問題,便囑咐陳蒙格外注意些,他又把那房間裡,哪個櫃子放着強心苷,哪裡放了氧氣裝置又重複了一遍,這些都是為了以防萬一,可一想到需要這些緊急救命的人是顧栩,江崇律頓時又覺得很不好過。
他們兩個人如今互相面對着,除了感覺到痛苦,便是十分的壓抑和無法接受。對顧栩而言,大抵也不能接受自己成了這樣,而對江崇律而言亦如是。他們累極了,卻都有着不得不走下去的原因,江崇律不怕自己走不下去,他擔心的是顧栩。
漫漫長夜,矮幾上是幾份全英文的研究報告,無一不是慘痛犀利的現實,是顧栩的禁锢,是江崇律的枷鎖。
江崇律幾乎不抽煙,但他實在太需要減壓了,燃起的煙,縷縷的飄散,生而為人,卻偏偏缺乏情感,淡薄的不是江崇律,是加注在他各種身份上的表達局限。他是江氏的主人,是個男人,在社會上生存,就有着自己的野心,有着自己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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