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尊雕像個頭并不大,目測隻在五寸左右,因為小鎮就算是白天,光線也似鬧鬼,不管遠近一律模模糊糊,隻靠着微弱的燭光描摹事物邊緣。
“既然這麼笃信上帝,你們為什麼不敢去教堂?”趙淺冷冰冰地抛出一個問題,“你的上帝因為什麼抛棄了所有信徒?”
興許是趙淺的聲音壓得過于陰森,導緻老人低頭哆嗦,一副“你在說什麼,我耳背,聽不太懂”的模樣。
“第二天到了,”傅忘生跟着感歎,“這個站點還會持續起變化……隻是若人不肯踏出去這第一步,無論站點經曆怎樣的滄海桑田,教堂的門始終不會對你們敞開。”
第25章
剛剛公布的任務結算應該每個乘客都聽見了,所以十分鐘後,陸續有人從躲藏的地點離開,隻是第二天的任務還不明确,有些老手決定再去教堂看看。
白天的教堂有種聖潔的光暈,高聳陡峭的屋檐插入霧霾中,由于線條過于淩厲,日光就像是刀子被折射到人眼中。
有幾組乘客已經約定了第一天後在教堂彙合,其中包括一位中年婦女,她剛來此處時,曾經在聖母像下做過手腳,那寬大的棺材就是她為自己準備的。
誰知一晚過去,棺材不僅碎了,裡面還裝着無數的人體碎塊,實在過于晦氣……她還沒進教堂,臉色已經很不好看了。
這女人的棺材也是一樣道具,隻要使用得當,本來可以拯救自己的主人,奈何郭友林并不知道,提前就給弄壞了。
當教堂裡的人數達到四個時,厚重的鐵門“轟然”關上,裡裡外外僅一牆之隔的人都有點愣住了。
而教堂内剛剛還慈眉善目的聖母與上帝在搖曳的燭光中逐漸扭曲,陰影大過了可見的部分,瞬間猙獰起來。
困在其中的老手瞬間明白過來。
所謂的加大難度,所謂的翻車準備,就是為了這一刻——
第一天“捉迷藏”的任務雖然完成了,但懲罰卻遺留了下來,隻要乘客觸發了相應的條件,整個站點就會變成屠宰場,甚至無關乎任務本身。
死亡其實是一瞬間的事,大部分的老手都曾告别過無數站點中的朋友,輪到自己時,雖說做不到坦然,卻也有一種解脫的快感,在這一個個方寸可見的站點中輾轉,根本沒有自由可言。
準确的形容,這地鐵站就像往返于囚牢的工具,而所有的乘客都隻是它的囚徒。
凄厲的慘叫聲在小鎮中回響,剛剛走到教堂門前的趙淺和傅忘生也聽見了,烏鴉集體在尖頂上圍成圈,随着濃厚的鮮血漫出鐵門縫隙,裡面的鎖舌一彈,門又重新打開。
托馬斯蒼白着小臉站在燭光裡,雪白色的袍子上殷紅一片,他似乎對趙淺還有些忌憚,說話時目光不敢往上看。
老手們接受現實的速度遠遠超過正常人,他們大多數不為所動,稍微心軟點的,也隻是在胸前畫個十字,希望死者靈魂上天。
這種情況下,誰也沒有辦法阻止什麼……這是站點的規則,也是活人的規則。
托馬斯道,“各位朋友,請問有事嗎?”
“……”這位天真可愛的劊子手,請問您有事嗎?!
趙淺站在教堂前,目光稍微向内瞥了眼。
遍地的殘骸談不上任何尊嚴,有張大了嘴呼嚎的,也有閉着眼睛恐懼不安的,極為強烈的感情在一瞬間被定格,讓後來者受其感染,内心生出物傷其類的悲戚。
趙淺雖然看起來高冷不可親近,卻是一把搭讪的好手,他收回目光,很快接過了托馬斯的話頭,“我們來找第二天的任務。”
“第二天的任務我們早就給出了。”托馬斯心虛的往後退了退,卻發現由于趙淺和傅忘生太高又背光,影子被拉得近三米長,怎麼都躲不開這片陰影。
“是嗎?”趙淺若有所思,他撇頭看了一眼傅忘生,後者就像是知道他需要什麼,從自己的口袋了道出了那支下簽。
上上簽和下簽還是隻差了一個“玩”字,老手們逐漸圍了過來,趙淺也并不介意将線索共享,他道,“如果我沒記錯,馬可波羅這個遊戲是有許多回合的,當過鬼的人之後會成為玩家,而玩家則會成為鬼。”
趙淺的目光垂下去,落在托馬斯打旋的頭頂上,“但你們就在教堂裡沒有離開,沒有躲藏,所以我們是要找東西,卻并不一定是找你們。”
托馬斯低着頭,嘴角卻輕忽地翹起來,幅度之小,幾乎要拿放大鏡來研究研究。
傅忘生趁着這個空隙半蹲在托馬斯面前,他根本不管眼前的是npc還是索命無常,直接拿左右手的食指往托馬斯唇邊一挑,挑出個龇牙咧嘴的笑容。
托馬斯:“……”神經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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