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她的回答,褚箫兒臉上卻沒有露出什麼喜悅,甚至變得更加冷了。
柳傾弦完全沒有注意到這一點,興緻沖沖的說道:“殿下說的是真的?”
“當然。”
褚箫兒嘴角扯出一絲弧度,隻是眼神卻極其冰冷,聲音不摻雜任何感情:“隻是本殿下要你去做一件事,事成之後,本殿下會離開京城,至于之後去哪,本殿下對外面并不了解,就由你來決定。”
柳傾弦一盆涼水兜頭而下,剛剛升起的激動瞬間冷卻了下來,她笑着,卻沒有說出拒絕的話。
“殿下要我做什麼?”
褚箫兒眉眼淡漠,語氣像極了書中沒有情緒的人偶:“殺了褚之容,我知道你做得到。”
柳傾弦笑意盈盈的眼中閃過一絲錯愕。
隻是她面上不變,用無奈的口氣說道:“殿下可真是高看我了,宸王殿下是當朝皇子,如今又對儲君之位勢在必得,這皇權之争差一分就是萬劫不複,縱然我有千萬個膽子也不敢害他啊。”
“你對褚清寒下手的時候可沒想這麼多。”
褚箫兒風平浪靜的扔下這一句話,也不管柳傾弦是何反應,繼續道:“當年你既然能刺殺褚清寒,如今便也能刺殺褚之容。”
柳傾弦這下是徹底冷靜了下來,她并不應褚箫兒的話,嘴角噙着一抹笑,眼裡卻無波無瀾。
她若無其事道:“殿下說笑了,臣女不過是一介閨閣女子,哪裡有本事去刺殺宸王殿下,至于殿下說的刺殺太子更是無稽之談。”
“若是太子殿下當真遇刺,隻怕這京城裡早就傳遍了,哪裡會像現在這樣風平浪靜。”
褚箫兒對她的辯解視若無睹,隻是道:“柳傾弦,你剛剛說我們是一類人。那你應該知道在我面前說這些毫無意義。”
“你知道我是誰,也知道我從哪裡回來的,因為你和我一樣。”
她很自然的說出這句話,旁邊的賀生則是一頭霧水,不明白為什麼這一次殿下要和這個女人廢話這麼久。
而褚箫兒卻早在想起一切的時候就明白了。
柳傾弦這一世幾乎與白若離沒有糾葛,兩人明明都在京都卻幾乎互不相識,以前褚箫兒以為是因為自己重生引起的蝴蝶效應,導緻兩人沒有機會相交。
可如今她卻不這麼想了。
她們倆的軌迹幾乎毫不相幹,明明出席同一場宴會,同是家中不受寵的女兒,甚至柳傾弦名聲極好,白若離又極為在意風評,這個時候,她不可能放着柳傾弦這個弱勢者不去結交。
可事實便是,即便兩人相隔不到半米遠,可兩人的距離卻宛若隔着一條溝渠。
這本身就很奇怪,尤其在她讓柳傾弦與白若離交好後,柳傾弦卻依然沒有任何作為,這讓褚箫兒不得不懷疑,她是不是同樣知道些什麼。
太刻意了,像是故意要與白若離撇清關系。
她的目光重新落回到柳傾弦身上,卻沒有在對方臉上看到想象之中的震驚。
柳傾弦笑容不變,從容不迫的樣子讓褚箫兒不由得懷疑自己是不是想錯了,隻是還不等她多想,就聽到柳傾弦好整以暇的聲音滿不在乎道:
“殿下是想和我互攤底牌嗎?可是殿下的一切我都知道,已經沒有什麼值得我好奇的了。”
她這一句話等于默認了褚箫兒的猜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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