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們是誰啊?
如此,哪怕身陷囹圄也禮儀周到的警視總監家小少爺,以可稱真誠的态度提出了上述疑問。
說實話,是有點欠打的态度,好在籠外的犯罪者們不以為忤。做出反應的是一個像首領一樣坐在中間的中年人,他光看面相就像個随處可見的淳樸藍領,此刻也像是個寬厚的長輩一樣,哈哈兩聲,開口答了話:“不知道也難怪,我火農恭代在警方那裡可是毫無犯罪記錄的好人。不止我,我在場的這幾位兄弟也一樣……”
正說着,火農突然話鋒一轉,高高挑起了一側的眉梢,對着兩位偵探露出冷笑來,“但是我另一個兄弟渡邊冬樹…這個名字,你們總有印象了吧。”
工藤新一目光一凜。
渡邊冬樹,半年前以走私罪遭到逮捕,他所在的犯罪團夥通過走私武器與違禁藥品來牟取暴利。而找到關鍵證據、協助逮捕了渡邊冬樹的人是工藤新一,整個案件的總負責人是白馬警視總監。警方意圖從渡邊冬樹身上打開缺口,這位看似文質彬彬的走私犯卻出乎意料地是個硬骨頭,沒有供出任何一個同夥的下落,甚至在看守所内發生了自殺未遂事件。如此看來……
“……你們就是渡邊冬樹沒有供出來的同夥,仍然逍遙法外的走私集團,對吧。”工藤的語氣中沒有疑問的成分,“對我們下手恐怕也是因為這個。我和白馬同為偵探,又可以算得上是事件的相關者,所以才來向我們尋仇——”
“明白人!”火農撫起掌來,臉上挂着熱情得有點誇張的笑容,“工藤和白馬!當我看到這兩個名字出現在一起的時候,你們不知道我有多激動。高中生天真可愛的聯誼活動,三天兩夜,離開所有人的庇護!簡直沒有更好的機會了,我立刻就聯系了鈴木小姐,以國内一流的推理向密室逃脫設計公司的身份——”
他雙手猛地攤開,為兩位囚徒展示兩側拎着槍械的惡徒,與裝潢單調的地下室,仿佛在展示什麼遠要更加精美的豪宅:“兩位主演還滿意嗎,這處‘暴風雪山莊’,和我們‘精心準備’的劇本?”
是個自我中心的表演型犯罪者,而且計劃缜密,通常極其自信……啊,要說起來算是很危險的那一類了——不過平時看黑羽君看多了,已經對這種類型的犯罪者習慣到免疫了啊。
“不滿之處當然有。”白馬探露出了少許無奈的表情,用一如既往冷靜、甚至稍嫌欠缺緊張感的語調拆台道,“渡邊冬樹的案件我沒參與過。如果要尋仇的話,希望你們能直接找我父親啊。”
“好問題——答案不是不想直接找警視總監的麻煩,而是不能。”火農恭代從座椅上站起來,背着手踱步到鐵籠前,臉上依然挂着意味不明的笑容,眼中潛藏着危險的光,嘴上卻溫柔又禮貌地誘勸道,“回答完畢,那麼接下來就是給兩位偵探表演的時間了……來,開動你們聰明的小腦瓜,推理一下,我們把你們抓過來的目的究竟是什麼呢~?”
兩位年輕偵探的表情稍稍沉了下來。
用推理來拖延時間,獲取更多的情報,求之不得。但如果這條是對方主動提出來的,就有些不一樣了。至少說明這些劫匪并不害怕他們拖延時間,一副相當遊刃有餘的态度。是有目的不會被拆穿的自信嗎?或者像貓耍耗子一樣,想要觀察獵物的掙紮來取樂?又或者說,他們其實也在等待什麼嗎……
雖然不明白為什麼這些劫匪想聽他們的推理,但擺在面前的挑戰,豈有避戰之理。
“目的是複仇——我一開始是這麼想的,畢竟幾位已經把惡意與仇恨相當明顯地寫在臉上了。不過之後稍微思考一下就發現了,你們的目的沒有這麼單純。不直接對白馬警視總監下手,而是選擇了更容易得手的高中生,這種欺軟怕硬的務實做法可不符合尋仇類犯罪者的行為模式。”
最先開口的是工藤新一,沉穩而理智的話語從欄杆後傳來。不知是催眠瓦斯的效果還殘留着,還是打算省點力氣,他沒有站起,就那樣坐在鐵籠裡,被人自上而下俯視着,卻有着毫不落于下風的凜然氣勢。
“所以,我和工藤君并不是你們的目标,而是籌碼。壓抑着恨意、特意把我們毫發無損地劫持過來充當人質,恐怕是準備拿我們作為要挾,和警方談判吧。既然你們同夥之間以兄弟相稱,談判的真實目的就昭然若揭——釋放渡邊冬樹。挑選大巴車作為下手的地點也說得通了:車上的其他學生雖然是渡邊被捕事件的不相關者,但18位高中生的性命也足以為你們的籌碼加價,所以一起誘拐了過來。現在恐怕被囚禁在這個建築的某個地方吧。”
白馬探抱着雙臂倚在籠邊,言之鑿鑿地接上推理,他此前令人感到違和的從容感就來源于此——作為貴重籌碼的自覺。劫匪不可能拿兩具屍體來糊弄警方,隻要這顆心髒還沒有停止跳動,就還有回轉的餘地。
“不過尚未解決的疑問還留有一個,為什麼要将我和白馬君單獨關在地下室……我姑且這麼猜想,你們‘不能’直接對白馬警視總監下手,是因為你們需要他來充當一個‘同意釋放渡邊冬樹’的決策者,而我們兩個就是你們談判中的底牌。雖然對于警方來說,所有人質的性命都很寶貴,但工藤新一和白馬探這兩個名字會有着更重的分量,沒錯吧?”
工藤新一為這場推理秀做了收尾,到此為止沒有任何問題,這是他們能用理性思考得出來的一切,但工藤心中仍有隐隐的不安感徘徊不去。在他們推理的時候,走私集團首領火農恭代一直一言不發地看着他們,臉上沒什麼表情變化,除開那眼神随着他們推理的進行愈發兇狠,仿佛有一團可怖的火焰從他記憶中緩緩蘇醒了一般……
“精彩,隻漏了一點——”火農這麼說着,挂在臉上的虛假表情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漸漸碎裂了,露出其下的狂怒來,他雙手猛地砸在鐵籠的欄杆上,仿佛沒有它們阻攔就可以撲上去将兩個偵探生撕了一樣,所有的仇恨與惡意都直白地外放而出,令人毛骨悚然地大笑起來,“就是我對你們偵探這種自信自大、滔滔不絕的神情,恨到夜不能寐,做夢都想看你們丢下這幅正義的面孔,聽聽你們絕望的恸哭啊哈哈哈哈哈!”
兩位偵探具是一驚,仇恨、情感,這是他們的推理中被忽視的部分。整起誘拐事件的主謀正一臉猙獰地對着他們喋喋不休,如果将這一塊拼圖也納入考慮範圍,那将兩位高中生偵探單獨囚禁的理由恐怕——
工藤新一的瞳孔收縮起來,露出了如臨大敵的表情,而這反應顯然踩中了火農的痛點,這個犯罪者的目光一下子聚焦到了工藤身上。
“就是這個,工藤新一!這幅自以為看穿了一切的神情!現在終于不再從容了?半年前,我眼睜睜地看着你用那副自信的表情把我兄弟踩到泥濘裡……很愉快,是嗎?正義的審判,嗯?用你的推理讓罪人絕望,看他們跪在地上痛哭,是不是讓你對自己聰明的小腦瓜沾沾自喜啊?!”火農咬牙切齒地對着鐵籠裡的年輕偵探咆哮,目光陡然一轉,向一旁的白馬探猝然發難,“一丘之貉!不愧是兩大關東高中生偵探,表演起推理來臉上表情簡直一模一樣……我就在那時打定的主意,要讓你們、讓其他高傲又自诩正義的偵探都好好嘗一嘗——這份将我兄弟冬樹壓垮、逼他在看守所裡自殺未遂的絕望滋味!”
是的,這才是這些劫匪的真實目的,逼迫警方釋放渡邊冬樹隻是其中的一個,在确認自己的同夥能夠得到釋放之後,他們将任憑自己被那些暗黑的、從友愛之情中生成的仇恨情感所驅使,對兩位偵探展開複仇。
“接下來,我将告訴你們兩位,你們将怎麼去死——”火農恭代的咆哮停止了,他的聲音溫和下來,帶着十足的得意與複仇的快意,伸手向下屬示意了一下,然後指了指鐵籠的底部。那裡距離地面有着大約20的空隙,“知道這底下有什麼嗎?沒錯,是炸彈,定時起爆的那種。等我們和警方交涉完,把我兄弟接出來之後,就是交還人質的時候了,等我們離開的時候就扳下計時開關……眼睜睜地看着自己的生命走向終結會是怎樣的心情?沒有希望,沒有生機,當每一分每一秒的倒計時都清晰可見的時候?還不想死吧,年輕人……或者對你們來說,比起自己的死亡而言,沖進來救你們的警察陪你們一起炸上天會更加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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