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言,别在這裡睡着了,小心生病。”她低聲把她喚醒,手掌心貼在她額頭,生怕她給風吹了一般。
何雪言迷迷糊糊睜開眼,看見是她的面容,有一瞬間恍惚,随即不願意交流一般推開了她的手掌,緊閉着嘴角,在内心駐守起一道高高的防線,即便熟悉如她,仍不願意雙方逾越一步雷池。
白霖羽慌張的收回手,下意識試探道:“是我,我回來了。”
何雪言的雙眼中仍然隻有躲避和戒備,縮在沙發上像受過傷害,患上應激症的小動物,可憐又讓人充滿無奈。
“過一陣,你會好起來。”白霖羽某種熱切的盼望,那些鼓脹開來,像氫氣球般準備高飛的心,還是稍稍洩氣了。何雪言和她之間,從來不該是這樣,她可以對外界不聞不問,但那個時候,仍然是需要自己。
像蝴蝶需要花朵,孩子需要父母般,自己樂意作為她的依憑。
如今,她終于再次留下了她,然後得到的不過隻是一具空殼。
白霖羽歎口氣,眼眸溫柔的看着她,手指在即将碰觸到她的時候停下,模仿着在撫摸她的面龐道:“一切都恢複了,我們赢得了自由,雪言,我們長大了。父母不再是障礙,你跟我有能力過的非常好。你的面前一馬平川,我們想往哪裡走,就能夠去哪裡。”
何雪言的眉頭微微皺起來,内心空洞洞,又像在孕育着什麼想法,對她的提議不感興般側過頭。
白霖羽無法激起一個自我封閉的人的進取心,和她對視半晌,終于承認失敗般道:“這樣也好,你覺得這樣好,我們就這樣在一起。”頓了頓,笑了道:“我去做飯給你,我買了很多菜。”
即使是一具空殼,總好過多年的空白時光。
轉身的那一刻,她滿心都是照顧孩子的心情,準備給她做她最喜歡吃的東西。意外,耳邊還是響起她略帶沙啞的嗓音。
像小提琴的一個低音。
何雪言流露出的是一種對這個世界的焦慮,對生活的焦慮,她總是在焦慮中惶惶不安,焦慮每一次父親病情的電話,焦慮母親的漠視,焦慮姐姐的每一次批評,焦慮同事之間的勾心鬥角,焦慮手頭的工作是否無法完成。
而那個焦慮的源頭,何雪言擡起頭,抿着嘴角,看着面前的人道:“霖羽,我想你誤會了……”
“怎麼了?”白霖羽轉身,對她終于肯說話仍是欣喜的,她始終相信,她們仍是有将來,隻要她經營好自己。
她始終相信的是,何雪言無法成長,何雪言面對不了這個紛繁的世界,她總是需要她,在她需要何雪言的時候,何雪言就會來。
就像宿命。
“我沒有答應和你在一起,我隻是暫時寄宿在這裡。”何雪言淡淡答了話,稍微傾瀉的長發,貼着她清瘦的臉龐,她隻說厭倦了為周圍的一切感到焦慮,并非不是說,沒有厭倦她。
白霖羽緩緩吸了口氣,立在她面前,小聲道:“沒有關系,你能在這裡,我也感到很欣慰。”
何雪言點點頭,目光低垂,坐在沙發上道:“我知道你有簽售,你去好了。”
“我已經推了,顔扉也答應不會打擾我們,她減少了本城之外的活動,願意祝福你跟我。”白霖羽跟她解釋。
“這跟她沒有關系。”何雪言開了口,她這個人,即便是在最不堪的時候,說出話來仍有一種含蓄的力量,淡淡道:“我想了一天,我想出去走走。”
白霖羽揣摩着她的話,笑了道:“我陪你下樓,你也該轉一轉。”
何雪言稍微從沙發上起身,聲音低沉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你要去哪兒?”白霖羽終于意識到她不是隻打算去樓下溜達一圈。
“我不知道。”何雪言答了話,望望窗外,她已經被束縛的太久,也許是獨自去過一段生活的時候,無人打擾,亦不再守規矩。“我隻想自己一個人随意去一些地方。”
“我陪你好嗎?”白霖羽幾乎是懇求,去抓她的手。
何雪言躲開,給了她交代:“你一直渴望成功,如今它近在咫尺,你可以得到它。你寫了一個過去我曾經無數次期待的生活,幫你改稿的時候,我就感到十分難過。”
“雪言,我們錯過的,我可以彌補。你想去哪兒,我現在就可以帶你去。”白霖羽道。
何雪言憔悴的面容看着她,眼神仍有痛苦,開口道:“霖羽,你不明白。”
“怎麼了?”
“我們誰也幫不了誰。”何雪言喉嚨動了動,坦言道:“我以為你能幫我,但是我想了一天,我坐在這裡把我的一生都回憶完的時候,我發現,我們真的誰也幫不了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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